1.金某,女,45岁。2008年3月2日初诊(患者系老同学的外甥女,一个星期六打电话求诊):头痛1周,偏于后头较为剧烈,发热38℃多,在某医院按脑血管痉挛诊治,曾静脉注射“刺五加”4天,未效。我让其周一到门诊,她问:“那现在怎么办?”意思是头痛已不可忍。不得已,次日约其专门看。见她头痛如上述,伴畏冷,无汗,舌淡胖润,脉浮。询知做交通协勤工作,此必受风寒所致,麻黄汤原方:
麻黄10g,桂枝10g,杏仁10g,甘草10g。3剂。嘱得汗后,止后服。后电话告知,服2剂头痛即愈。按:此案系风寒袭表所致头痛,麻黄汤为的对之方,收效迅捷。初看似无出奇之处,细想则大有学问。
其一,伤风不醒变成痨。此话说伤风虽属小疾,若治之不当,尤其是失于开表,邪气滞留,内脏必受影响,功能受累而紊乱,出现种种变症,包括本例所谓“脑血管痉挛”。若但知治其变症而不知开表,犹如关门打狗,必致内乱纷扰,久治不愈而成痼疾,所谓“伤风不醒变成痨”是也。
其二,“伤寒乃病中之第一症,而学医者之第一功夫也。”徐灵胎此话提示医家,体表乃人身第一道藩篱,伤寒袭人先犯体表形成太阳病,乃常见之“第一症”,把好这一关至关重要。所以要掌握好麻黄汤、桂枝汤、大小青龙汤等太阳病常用方剂,御敌于国门之外,勿以症轻而忽视之,所谓“医者之第一功夫也。”
其三,中医不要跟着西医跑。中医有其独特的传统理论,跟着西医的诊断和化验指标走,搞对号入座,说到底是西化毛病在作怪。对待西医诊断,记住仲景十二字箴言:“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亦即“做中医的要始终跟着脉证走,不要跟着指标走”,留住中医的根。像本案,西医诊断为“脑血管痉挛”,若对号入座的话,可能施以活血化瘀治法,与风寒表实证根本就文不对题,差之远矣,用一个简单的麻黄汤就解决了。
2.孟某,男,71岁。2012年2月13日初诊:脑出血后10个月,行走维艰,乏力。昨天起受寒发热,体温39.5℃,服退热药后热退复热,恶寒无汗,痰多略咳,口中涎多,舌淡赤胖润,脉左浮滑尺沉,右寸弱。此乃太阳表实证,因其痰涎较多,麻黄汤加化痰之品:
麻黄15g,桂枝15g,杏仁15g,法半夏25g,茯苓25g,炙甘草15g。2剂。嘱服药见汗后,止后服。服1次即汗,热退。
按:右寸脉主肺,外邪袭表,首先犯肺,似当右脉见浮象,实际上常见左脉浮象。记之以待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