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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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是爱与责任的代名词,天下父母亲是为家呕心沥血无私付出的人,想到父母亲心里都是温暖充满安全感。

我的父亲出生于1946年,看过父亲年轻时照片(其实是身份证照),照片中的父亲斯文清秀。听妈妈说:别人带她“稀里糊涂”来下冲玩,其实是相亲,父亲穿着白衬衣正坐在堂爷爷家阁楼上看书。对于目不识丁的母亲来说,读书人自然深深地吸引着她的少女心。以前娶个老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父母亲就在媒人的撮合下组建了家庭。

父母婚后几年才生了大姐,家里的人欢天喜地地迎接着这个小生命。大姐2岁时,我的二姐出生了。二胎还是女孩,在农村自然是不受欢迎的。五年后母亲又怀孕了,母亲说我整整在她肚子里呆了11个月。千盼万盼我出生了,父亲兴冲冲地去医院看孩子,在床上看到一个婴儿,眼珠转来转去的,看起来很有神。姑妈说:“就是我们家的孩子,是个女儿。”父亲心里肯定很失落。母亲提议把我送到城里的一户女主人是干部的家庭里,父亲没有同意。

自己为人母后,更能够体会母亲当时做出这个决定是何等万般无奈。懂事后有个外公总叫我“钱包”。我不解地问父亲。父亲说生我的时候不仅东西、粮食被“瓜分”了,还罚款1300元。生活中所有的磨难,只有他们自己深有体会,一辈子烙在他们心里,并小心珍藏着。

生活的艰辛没有磨灭父母亲对生活的热爱,再苦再累也要挺起脊梁勇往直前。大概在我11岁左右时,有人发现塘湾对面山上有煤矿,消息迅速传开后,父亲加入了采煤队伍。我记得父亲挖煤是分白晚班。如果你早上起床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带着矿灯,斜挎帆布包,脸上身上黑乎乎,只有眼睛明亮,全身疲惫不堪的身影,那些一定是像父亲一样的采煤工。有时他们还会背些木柴回家,那个年代没有煤气、天然气,只能烧柴,煮稀饭、蒸饭、煮猪食都是用大锅煮,美味的大锅柴火饭也是童年的记忆。

生活的不易,让我们早早地就要学会做家务,挑水,洗衣服,扫地,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都要帮家里人分担。寒假里我承包家里所有的衣服,父亲“又脏又臭”的衣服让我印象深刻,对父亲的爱与敬也就是在一次次的认真清洗衣物中加深……

因生活所迫,什么能赚到钱父亲就做什么。煤洞需要木材,父亲就去伐木。记得那个夏天,父亲每天早上天没亮就拖着板车出发朝林场走去。经过塘头龙上面有一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砍木材还得往里走。晒谷场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冰凉爽口,清澈见底,口渴了直接去溪边喝。炎炎烈日下,父亲汗流浃背,肩膀上是拉绳子压得红通通的勒痕,手掌上是厚厚的发黄的老茧,父亲回家后会用剪刀剪手上的茧,用针挑破血泡……现在回想起来,泪水常常打湿眼眶。

父辈们每天都是超负荷地劳作。那年暑假我又接了个新任务,负责给父亲送饭,不光要有米饭还要稀饭。小小的我小心地往前走,生怕稀饭晃出来。大多数时候母亲都会煮肉或者放个咸鸡蛋,父亲都会分给我吃,一双筷子给我用了,父亲就用小木棍扳成两段,洗一下用餐。贫困的年代胃是缺乏油水的,吃得饱还有肉吃有蛋吃可谓是幸福感爆棚。中午时分,坪地上很热闹,大家都高兴地闲聊着,拉着家常,吃饭时间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

父亲采煤伐木,母亲继续养猪,日子渐渐有了起色。父亲爱抽烟,他每次去小卖部买烟,我就会笑嘻嘻的,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他偶尔会买点麻花、香葱饼干或一瓶娃哈哈AD钙奶给我解馋。成年后仍然会对麻花、香葱饼、娃哈哈AD钙奶钟情,我想不是它真的有多么的好吃,只是我童年美好的回味……

时光荏苒,两个姐姐相继结婚生子,我也开始工作了。在异乡的日子里,大多数人和家里的联系方式就是打电话,而我还有一种联系方式,就是写信,每个月至少一封信有时两封,我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都会告诉父母亲,他们就是我最忠实的“读者”,分享着我的一切。

前些年回家过年,来到厨房,看到正在生火的父亲,两鬓已经发白,我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心目中英俊的父亲老了。第二天,父亲带我参观了他的劳动成果:屋后茶树林,父亲都开荒种上了橘子树,没有挖土机,都是靠双手一锄一锄挖出来的。

看着父母亲变老,作为“满女”我深感责任重大,必须加速成长……二姐出嫁后,父母亲语重心长地和我说希望我留在家里。后来如父母所愿,老公千里迢迢来到下冲,我用实际行动践行“你养我长大,我陪您变老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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