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这味药早在《神农本草经》中就列为上品,但仅以“术”为名,未分苍术与白术。《本草经集注》始有白术、苍术之分。白术的功效大致可谓补中益气、和中健脾、健脾止泻、燥湿止带、补脾安胎等。至于何时提出用白术通便,可以追溯到《金匮要略·痉湿喝病脉证并治》篇,原文谓:“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大便坚,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方中白术用量最大,即用到二两,附子、甘草各为一两。这里所说的“大便坚”,就是大便秘结,是由于脾虚不能运行津液所引起的,张仲景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他用白术增强脾的运化功能,加强肠的蠕动力量,从而使秘结的大便通过大肠的传导作用而排出体外。但这一层含义,多年来没有人能理解到,包括我自己。到了20世纪80年代,看到北京名医魏龙骧先生的文章,方才醒悟,他的文章题目是《便秘证治疗一得》,方中介绍治疗便秘以生白术为主力,少则30~60克,重则120~150克,便干者加生地黄以滋之,时或少佐升麻,乃升清降浊之意。魏氏说,用大剂量白术治疗便秘,意在“温运脾阳”,实际是增强肠的蠕动功能。近年来,用白术通便的报道屡见不鲜,我也每每看到便秘的病人用了白术后的喜悦。一位70多岁的老干部,患便秘多年,来诊时由家人搀扶,口里不断地说,快救救命吧!一问是患便秘的病人。何言其救命呢?老人说,一周都没有解手了。开始用白术30克,加决明子30克,火麻仁30克,瓜蒌仁30克,还有几味滋阴药,服用3剂,未见效果。后改为60克,又加炒牵牛子10克,方才顺利排下大便。后经几年临床体验,基本将白术定为治疗便秘之必用药。它的作用有人认为是健脾生津,津液入于肠道,滋润了肠道,这样排便就容易了。我倒认为,白术是一味全消化道的动力药,它通过补益脾气、健脾运化的作用,提高了大肠的“传导”“变化”的职能,这是治本之策,所以见效之后易巩固,不易复发。
决明子是一味清热药,一般都用于头目疾患,如头痛、脑涨、目眩、目泪不收等。这是由于决明子入肝经,善于养肝阴、清肝火,但它又入于大肠经,切莫忘记。它入于大肠经,有润肠通便的功效,这种功效对高血压、高血脂患者,乃是一种福音。决明子不是单纯降下,它还有益精功能,《本草备要》说它“有益肾精之功”。国家又把它列为药食两用的品种,在保健食品中广泛使用。现在这个知识人们都知道了,所以不少患高血压、高血脂的人,用它拿来泡茶饮,其疗效确切,不容置疑。
功效:健脾润肠,通便降压。
主治:便秘,高血压,高血脂,肥胖等。
用量:生白术30克、60克或90克,决明子15克、30克或60克。决明子泡茶饮用,一日50克。
体会:生白术与决明子,其性能本来不是“一家人”,但我们可以取其利而避其弊。对便秘而言,生白术是补气动力药,决明子是增液动力药;生白术增强肠子蠕动,有利于排便;决明子增加肠液,有利于通便。便秘,好像大河中停了一只船;肠道,好像是一条河流,用生白术,就是增强船的动力;用决明子,就是增加河道的水量。在这样内外环境改善前提下,停滞的船自然就会行走了。如果是津亏便秘,可以加大决明子的用量;如果是气虚便秘,那就要加大生白术的用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