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圆熟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且介亭杂文末编·白莽作(孩儿塔)序》(一九三六年三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 叛逆的猛士出于人间;他屹立着,洞见_切已改和现有的废墟和荒坟,记得一切深广和久远的苦痛,正视一切重叠淤积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将生和未生。
3、 一说怨话,甲便道:“你是武松,不咬,不是给你(一九三四年八月二十四一九月十日发表)。《鲁迅全集》
4、 我对于文艺界统一战线的态度。我赞成一切文学家,任何派别的文学家在抗日的口号之下统一起来的主张。我也曾经提出过我对于组织这种统一的团体的意见过,那些意见,自然是被一些所谓“指导家”格杀了,反而即刻从天外飞来似地加我以“破坏统一战线”的罪名。这首先就使我暂不加入“文艺家协会”了,因为我要等一等,看一看,他们(指周扬一伙——编者)究竟干的什么勾当;我那时夹在有点怀疑那些自称“指导家”以及徐懋庸式的青年,……《且介亭杂文末蝙·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统一战线问题》(一九三六年八月三一六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5、 ……坐监却独独缺少一件事,这就是:自由。所以,贪安稳就没有自由,要自由就总要历些危险。只有这两条路。那一条好,是明明白白的,……——《老调子已经唱完》,《集外集拾遗》,《全集7》
6、 帮闲,在忙的时候就是帮忙,倘若主子忙于行凶作恶,那自然也就是帮凶。但他的帮法,是在血案中而没有血迹,也没有血腥气的。譬如罢,有一件事,是要紧的,大家原也觉得更紧,他就以丑角身份而出现了,将这件事变为滑稽,或者特别张扬了不关紧要之点,将人们的注意拉开去,这就是所谓“打浑”。《准风月谈·帮闲法发隐》(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7、 夫妇是伴侣,是共同劳动者,又是新生命创造者……
8、 现在(指国民党反动时期——编者)正是这样的时候,不是救国的非英雄,而卖国的倒是英雄吗?鲁迅给萧军、萧红一九三五年一月四日的信。《鲁迅书简》
9、 这一类的主张读经者,是明知道读经不足以救国的,也不希望人们都读成他自己那样:但是,耍些把戏,将人们作笨牛看则有之,“读经”不过是这一回耍把戏偶尔用到的工具。《华盖集·十四年的“读经”》(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10、 撒—点小谎,可以解无聊,也可以消闷气;到后来,忘却了真,相信了谎。同是人类,本来决不至于不能互相了解;但时代国土习惯成见,都能够遮蔽人的心思,所以往往不能镜一般明,照见别人的心了。
11、 ……无论如何,我总觉得洋鬼子比中国人文明,货只管排,而那品性却很有可学的地方。这种敢于指摘自己国度的错误的,中国人就很少。——《两地书·二九》,《全集11》
12、 埋葬奴隶主义对一切事无不驯良,却决不是美德,也许简直倒是没出息。《且介亭杂文·从孩子的照相说起》(一九三四年八月七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3、 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以为所有好名目,就都是空话。自然,在生理和心理上,男女是有差别的;即在同性中,彼此也都不免有些差别,然而地位却应该同等。《南腔北调集·关于妇女解放》(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4、 批评必须坏处说坏,好处说好,才于作者有益。
15、 政府(指国民党反动政府——编者)里很有些从外国学来,或在本国学得的富于知识的青年,他们自然是觉得的,最先用的是极普通的手段:禁止书报,压迫作者,终于是杀戮作者,五个左翼青年作家就做了这示威的牺牲。然而这事件又并没有公表,他们很知道,这事是可以做,却不可以说的。古人也早经说过,“以马上得天下,不能以马上治之。”所以要剿灭革命文学,还得用文学的武器。《且介亭杂文·中国文坛上的鬼魅》(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16、 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苍蝇的飞鸣,是不知道人们在憎恶他的;我却明知道,然而只要能飞鸣就偏要飞鸣。我的可恶有时自己也觉得,即如我的戒酒,吃鱼肝油,以望延长我的生命,倒不尽是为了我的爱人,大大半乃是为了我的敌人,——给他们说得体面一点,就是敌人罢——要在他的好世界上多留一些缺陷。——《题记》,《坟》,《全集1》
17、 要写文学作品也一样,不但应该知道革命的实际,也必须深知敌人的情形,现在的各方面的情况,再去断定革命的前途。惟有明白旧的,看到新的,了解过去,推断将来,我们的文学的发展才有希望。《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一九三一年七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18、 将这些体式上截然不同的东西,集合了做成一本书样子的缘由,……自然因为还有人要看,但尤其是因为又有人憎恶着我的文章。说话说到有人厌恶,比起毫无动静来,还是一种幸福。天下不舒服的人们多着,而有些人们却一心一意在造专给自己舒服的世界。这是不能如此便宜的,也给他们放一点可恶的东西在眼前,使他有时小不舒服,知道原来自己的世界也不容易十分美满。《坟·题记》(一九二六年十月三十日)。《鲁迅全集》第一卷
19、 从这一阶级走到那一阶级去,自然是能有的事,但最好是意识如何,便一一直说,使大众看去,为仇为友,了了分明。不要脑子里存着许多旧的残滓,却故意瞒了起来,演戏似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惟我是无产阶级!”《三闲集·现令的新文学的概观》(一九二九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0、 人世上并没有这样一道矮墙,骑着而又两脚着地,左右稳妥,所以即使吞吞吐吐,也还是将自己的魂灵枭首通衢,挂出了原想竭力隐瞒的丑态。……丑态而蒙着公正的皮,这才催人呕吐。《华盖集·答KS君》(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1、 ……我觉得以文字结怨于小人,是不值得的。至于我,其实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致扬霁云/1934年12月23日》,《全集12》
22、 想从一个题目限制了作家,其实是不能够的。《准风月谈·前记》(一九三四年二月十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23、 我以为要论作家的作品,必须兼想到周围的情形。《且介亭杂文二集·后记》(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一九三六年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24、 现在则已是大时代,动摇的时代,转换的时代,……阶级的对立大抵已经十分锐利化,农工大众日日显得着重,倘要将自己从没落救出,当然应该向他们去了。《三闲集.“醉眼”中的朦胧》(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5、 现在的阔人都是聪明人;反过来说,就是倘使老实,必不能阔是也。至于所挂的招牌是佛学,是孔道,那倒没有什么关系。《华盖集·十四年的“读经”》(一九二五年十一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26、 近来的读书人,常常叹中国人好像一盘散沙……其实这是冤枉了大部分中国人的。……他们的像沙,是被统治者“治”成功的,用文言来说,就是“治绩”。《南腔北调集·沙》(一九三三年七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27、 一个作者,“自卑”固然不好,“自负”也不好的,容易停滞。我想,顶好是不要自馁,总是干;但也不可自满,仍旧总是用功。要不然,输出多而输入少,后来要空虚的。——《致萧军/1935年4月12日》,《全集13》
28、 苛求君子,宽纵小人,自以为明察秋毫,而实则反助小人张目。-t五漫骂固然冤屈了许多好人,但含含胡胡的扑灭“漫骂”,却包庇了一切坏种。
29、 中国的人们,遇见带有会使自己不安的朕兆的人物,向来就用两样法:将他压下去,或者将他捧起来。
30、 必须更有真切的批评,这才有真的新文艺和新批评的产生的希望。…一要豁然贯通,是仍须致力于社会科学(指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编者)这大源泉的,因为千言万语的论文,总不外乎深通学说,而且明白了全世界历来的艺术史之后,应环境之情势,迥环曲折地演了出来的支流。《“文艺与批评”译者附记》(一九二九年八月十六日)。《鲁迅译文集》第六卷
31、 靖节先生(即陶渊明——编者)不但有妾,而且有奴,奴在当时,实生财之具,纵使陶公不事生产,但有人送酒,亦尚非孤寂人也。一九三六年二月二十九日的信。《鲁迅书简》
32、 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做梦的人是幸福的;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惊醒他。——《娜拉走后怎样》,《坟》,《全集1》
33、 检查官们公开的说,他们只看内容,不问作者是谁,即不和个人为难的意思。有些出版家知道了这话,以为“公平”真是出现了,就要我用旧名字做文章,推也推不掉。其实他们是阴森,遇见我的文章,就删削一通,使你不成样子,印出去时,读者不知底细,以为我发了昏了。如果只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那是通得过的,不过,这有什么意思呢?一九三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的信。《鲁迅书简》
34、 刻木刻最要紧的是素描基础打得好!……现代中国木刻家,大多数对于人物的素描基础是不够的,这样,很容易看得出来,以后希望各作者多努力于这一方面。又若作者的社会阅历不深,观察不够,那也是无法创造出伟大的艺术品来的。又艺术应该真实,作者故意把对象歪曲,是不应该的。故对于任何事物,必须观察准确,透彻,才好下笔。农民是纯厚的,假若偏要把他们涂上满面血污,那是矫揉造作,与事实不符。《第二次全国木刻联合流动展览会上的谈话》(一九三六年十月八日)。
35、 我只可以说出我为别人设计的话,就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有敢来阻碍这三事者,无论是谁,我们都反抗他,扑灭他!可是还得附加几句话以免误解,就是:我之所谓生存,并不是苟活;所谓温饱,并不是奢侈;所谓发展,也不是放纵。——《北京通信》,《华盖集》,《全集3》
36、 我想,普遍,永久,完全,这三件宝贝,自然是了不得的,不过也是作家的棺材钉,会将他钉死。——《答(戏)周刊编者信》,《且介 杂文》,《全集6》
37、 删夷枝叶的人,决定得不到花果。《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这也是生活”》(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38、 梦“大家有饭吃”者有人,梦“无阶级社会”者有人,梦“大同世界”者有人,而很少有人梦见建设这样社会以前的阶级斗争,白色恐怖,轰炸,虐杀,鼻子里灌辣椒水,电刑……倘不梦见这些,好社会是不会来的,无论怎么写得光明,终究是一个梦,空头的梦,说了出来,也无非教人都进这空头的梦境里面去。《南腔北调集·听说梦》(一九三三年一月一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39、 被我自己所讨厌的人们所讨厌的人,我有时会觉得他就是好人物。《南腔北调集·看肖和“看肖的人们”记》(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40、 “白描”却并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
41、 必先使外国的新兴文学在中国脱离“符咒”气味,而跟着的中国文学才有新兴的希望——如此而已。——《(现代新兴文学的诸问题)小引》,《译文序跋集》,《全集10》
42、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43、 大家都知道“贤者避世”,我以为现在的俗人却要避雅,这也是一种“明哲保身”。一一《论俗人应避雅人》,《且介亭杂文》,《全集6》
44、 你们(指青年——编者)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井泉的。《华盖集·导师》(一九二五年五月十一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45、 实地经验总比看,听,空想确凿。《而已集·读书杂谈》(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46、 批判“国防文学”的资产阶级口号,提出“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的无产阶级口号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一发展,是无产革命文学在现在时候的真实的更广大的内容。这种文学,现在已经存在着,并且即将在这基础之上,再受着实际战斗生活的培养,开起烂漫的花来罢。因此,新的口号的提出,不能看作革命文学运动的停止,或者说“此路不通”了。所以,决非停止了历来的反对法西斯主义,反对一切反动者的血的斗争,而是将这斗争更深入,更扩大,更实际,更细微曲折,将斗争具体化到抗日反汉奸的斗争,将一切斗争汇合到抗日反汉奸斗争这总流里去。决非革命文学要放弃它的阶级的领导的责任,而是将它的责任更加重,更放大,重到和大到要使全民族,不分阶级和党派,一致去对外。这个民族的立场,才真是阶级的立场。托洛茨基的中国的徒孙们,似乎胡涂到连这一点都不懂的。但有些我的战友,竟也有在做相反的“美梦”者,我想,也是极胡涂的昏虫。《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论现在我们的文学运动》(一九三六年六月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47、 文学的修养,决不能使人变成木石,所以文人还是人,既然还是人,他心里就仍然有是非,有爱憎;但又因为是文人,他的是非就愈分明,爱憎也愈热烈。
48、 有人中伤,本亦意中事,但近来作文,避忌已甚,有时如骨硬在喉,不得不吐,遂亦不免为人所憎。后当更加婉约其辞,惟文章势必至流于荏弱,而干犯豪贵,虑亦仍所不免,——《致黎烈文/1933年5月4日》,《全集12》
49、 赞美和支持新生事物时代是在不息地进行,现在新的,年青的,没有名的作家的作品站在这里了,以清醒的意识和坚强的努力,在榛莽中露出了日见生长的健壮的新芽。自然,这,是很幼小的。但是,惟其幼小,所以希望就正在这一面。《二心集-一八艺社习作展览会小引》(一九三一年五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50、 ……据我看来,要防一个不好的结果,就是白用了许多牺牲,而反为巧人取得自利的机会,这种在中国是常有的。——《两地书·二九》,《全集11》
51、 中国相传的成法,谬误很多:一种是锢闭,以为可以与社会隔离,不受影响。一种是教给他恶本领,以为如此才能在社会中生活。
52、 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可容外族之研究,不容外族之探捡:可容外族之赞叹,不容外族之觊觎者也。《集外集拾遗·中国地质略论》(一九。三年)。《鲁迅全集》第七卷
53、 郭君要说些什么罢?这位先生是尽力保卫自己光荣的旧旗的豪杰。-《致增田涉/1935年2月6日),《全集13》
54、 年来所受迫压更甚,但幸未至窒息。先生所揣测的过高,领导决不敢,呐喊助威,则从不辞让。今后也还如此。可以干的,总要干下去。\——《致胡今虚/1933年10月28日》,《全集12》
55、 文人的遭殃,不在生前的被攻击和被冷落,一瞑之后,言行两亡,于是无聊之徒,谬托知己,是非蜂起,既以自衙,又以卖钱,连死尸也成了他们的沽名获利之具,这倒是值得悲哀的。
56、 我想:文学文学,是最不中用的,没有力量的人讲的;有实力的人并不开口,就杀人,被压迫的人讲几句话,写几个字,就要被杀;即使幸而不被杀,但天天呐喊,叫苦,鸣不平,而有实力的人仍然压迫,虐待,杀戮,没有方法对付他们,这文学于人们又有什么益处呢?在自然界里也这样,鹰的捕雀,不声不响的是鹰,吱吱叫喊的是雀;猫的捕鼠,不声不响的是猫,吱吱叫喊的是老鼠;结果,还是只会开口的被不开口的吃掉。——《革命时代的文学》,《而已集》,《全集3》
57、 我希望一般人不要只注意在近身的问题,或地球以外的问题,社会上实际问题是也要注意些才好。《集外集拾遗·今春的两种感想》(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58、 太炎先生曾教我小学,后来因为我主张白话,不敢再去见他了,后来他主张投壶,心窃非之,但当国民党要没收他的几间破屋,我实不能向当局作媚笑。——《致曹聚仁/1933年6月18日》,《全集12》
59、 昔之名人说“恕”字诀——但他们说,对于不知恕道的人,是不恕的;——今之名人说“忍”字诀,春天的论客以“文人相轻”混淆黑白,秋天的论客以“凡骂人的与被骂的一古脑儿变成丑角”抹杀是非。冷冰冰阴森森的平安的古冢中,怎么会有生人气?《且介亭杂文二集·七论“文人相轻”——两伤》(一九三五年九月十二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60、 以史底唯物论批评文艺的书,我也曾看了一点,以为那是极直捷爽快的,有许多嗳昧难解的问题,都可说明。《书信》(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二日)。许广平:《鲁迅书简》上册前年创造社和太阳社向我进攻的时候,那力量实在单薄,到后来连我都觉得有点无聊,没有意思反攻了,……我那时就等待有一个能操马克思主义批评的枪法的人来狙击我的,……《二心集·对于左翼作家联盟的意见》(一九三0年三月二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61、 认真点。……有许多事情都只剩下一个空名和假样,就为了不认真的缘故。《鲁迅全集》第五卷
62、 我常常说,我的文章不是涌出来的,是挤出来的。听的人往往误解为谦逊,其实是真情。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也没有什么文章要做,但有一种自害的脾气,是有时不免呐喊几声,想给人们去添点热闹。譬如一匹疲牛罢,明知不堪大用的了,但废物何妨利用呢,所以张家要我耕一方地,可以的:李家要我挨一转磨,也可以的;……《华盖集续编·阿Q正传的成因》(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三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63、 有两种很特别的现象: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而旧的又回复过来,即是反复,一种是新的来了好久之后而旧的并不废去,即是孱杂……虽至今日,而许多作品里面,唐宋的,甚而至于原始人民的思想手段的糟粕都还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一九二四年七月)。《鲁迅全集》第八卷
64、 所写的事迹,大抵有一点见过或听过的缘由,但决不全用这事,只是采取一端,加以改造,或生发开去,到足以几乎完全发表我的意见为止。人物的模持儿也一样,没有专用过一个人,往往嘴在浙江,脸在北京,衣服在山西,是一个拼凑起来的脚色。《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九三三年三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65、 世间只要有权门,一定有恶势力,有恶势力,就一定有二花脸,而且有二花脸艺术。《准风月谈,二丑艺术》(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66、 最近中国式的法西斯(指国民党反动派制造的白色恐怖——编者)开始流行,朋友中已有一人失踪,一人被暗杀,此外可能被暗杀的人还有很多,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活着,只要我还活着,我总要拿起笔来对付他们的手枪的。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五日的信。《鲁迅书简补遗》
67、 任凭你爱排场的学者们怎样铺张,修史时候设些什么“汉族发祥时代”“汉族发达时代”“汉族中兴时代”的好题目,好意诚然是可感的,但措辞太绕弯子了。有更其直捷了当的说法在这里一一,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这一种循环,也就是“先儒”之所谓“一治一乱”:……——《灯下漫笔》,《坟》,《全集1》
68、 退步须两面退,倘我退一步而他进一步,就只好拔出拳头来。《书信》(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五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69、 但我以为一切文艺固是宣传,而一切宣传却并非全是文艺,这正如一切花皆有色(我将白也算作色),而凡颜色未必都是花一样。革命之所以于口号,标语,布告,电报,教科书……之外,要用文艺者,就因为它是文艺。——《文艺与革命》,《三闲集》,《全集4》
鲁迅先生的名言警句【一】
70、 将先前一切自欺欺人的希望之谈全都扫除,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假面全都撕掉,将无论是谁的自欺欺人的手段全都排斥,….《华盖集·忽然想到(十一)》(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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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以为所有好名目,就都是空话。必须地位同等之后,才会有真的女人和男人,才会消失了叹息和苦痛。
72、 《民众文艺》虽说是民众文艺,但到现在印行的为止,却没有真的民众的作品,执笔的都还是所谓“读书人”。《集外集·一个“罪犯”的自述》(一九二五年四月七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73、 至于幼稚,尤其没有什么可羞,正如孩子对于老人,毫没有什么可羞一样。幼稚是会生长,会成熟的,只不要衰老,腐败,就好。倘说待到纯熟了才可以动手,那是虽是村妇也不至于这样蠢。她的孩子学走路,即使跌倒了,她决不至于叫孩子从此躺在床上,待到学会了走法再下地面来的。《三闲集·无声的中国》(一九二七年二月十六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4、 这是的确的,实地经验总比看,听,空想确凿。
75、 对于文学上的“小摆设”——“小品文”的要求,却正在越加旺盛起来,要求者以为可以靠着低速或微吟,将粗犷的人心,磨得渐渐的平滑。《南腔北调集.小品文的危机》(一九三三年八月二十七日)。《鲁迅全集》第四卷
76、 也就是白活一世,于己于人,都无益处。
77、
78、 所谓“大师”“学者”之流,则一味自吹自捧,绝不可靠,…一《书信》(一九三四年三月六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79、 他们(指国民党反动派——编者)的嘴就是法律,无理可说。《书信》(一九三五年一月六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80、 口重温历史历史上都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只因为涂饰太厚,废话太多,所以很不容易察出底细来。正如通过密叶投射在莓苔上面的月光,只看见点点的碎影。——《忽然想到》,《华盖集》,《全集3》
81、 “革命”和“文学”,若断若续,好像两只靠近的船,一只是“革命”,一只是“文学”,而作者的每一只脚就站在每一只船上面。当环境较好的时候,作者就在革命这一只船上踏得重一点,分明是革命者,待到革命一被压迫,则在文学的船上踏得重一点,他变了不过是文学家了。——《上海文艺之一瞥》,《二心集》,《全集4)
82、 “轻敌”,最容易失败。《鲁迅书简》
83、 清朝虽然尊崇朱子,但止于“尊崇”,却不许“学样”,因为一学样,就要讲学,于是而有学说,于是而有门徒,于是而有门户,于是而有门户之争,这就是为“太平盛世”之累。况且以这样的‘名儒”而做官,便不免以‘名臣”自居,“妄自尊大”。
84、 中国经了许多战士的精神和血肉的培养,却的确长出了一点先前所没有的幸福的花果来,也还有逐渐生长的希望。《而已集·黄花节的杂感》(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四日)。《鲁迅全集》第三卷
85、 提倡白话的时候,保守者对于改革者的第一弹,是说改革者不识字,不通文,所以主张用白话。对于这些打着古文旗子的敌军,是就用古书作“法宝”,这才打退的,以毒攻毒,反而证明了反对白话者自己的不识字,不通文。要不然,这古文旗子恐怕至今还不倒下。《且介亭杂文·从“别字”说开去》(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一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6、 魂灵被风沙打击得粗暴,因为这是人的魂灵,我爱这样的魂灵;我愿意在无形无色的鲜血淋漓的粗暴上接吻。一一《一觉》,《野草》,《全集2》
87、 被压迫者即使没有报复的毒心,也决无被报复的恐惧,只有明明暗暗,吸血吃肉的凶手或其帮闲们,这才赠人以“犯而勿校”或“勿念旧恶”的格言,——我到今年,也愈加看透了这些人面东西的秘密。《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女吊》(一九三六年九月十九一二十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88、 我明知道几个人做事,真出于“为天下”是很少的。但人于现状,总该有点不平,反抗,改良的意思。只这一点共同目的,便可以合作。即使含些“利用”的私心也不妨,利用别人,又给别人做点事,说得好看_点,就是“互助”。
89、 火能烧死人,水也能淹死人,但水的模样柔和,好像容易亲近,因而也容易上当。
90、 作文已经有了“最中心之主题”:连义和拳时代和德国统帅瓦德西睡了一些时候的赛金花,也早已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了。(这是鲁迅批判夏衍的《赛金花》的话,《赛金花》被周扬们捧为“国防文学”代表作——编者)《且介亭杂文末编(附集).“这也是生活”》(一九三六年八月二十三日)。《鲁迅全集》第六卷
91、 ……文艺究竟不同政治,小政客手腕是无用的。——《《农夫)译者附记》,《译文序跋集》,《全集10》
92、 中国公共的东西,实在不容易保存。如果当局者是外行,他便将东西糟完,倘是内行,他便将东西偷完。
93、 要上战场,莫如做军医;要革命,莫如走后方;要杀人,莫如做刽子手。既英雄,又稳当。
94、 现代评论派,他们反对骂人,但有人骂他们,他们也是要骂的。他们骂骂人的人,正如杀杀人的一样——他们是刽子手。《集外集拾遗·帮忙文学与帮闲文学》(一九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95、 文界的腐败,和武界也并不两样,你如果较清楚上海以至北京的情形,就知道有一群蛆虫,在怎样挂着好看的招牌,在帮助权力者暗杀青年的心,使中国完结得无声无臭。《书信》(一九三五年二月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96、 比较新的思想运动起来时,倘与社会无关,作为空谈,那是不要紧的,……因为痛哭流泪与实际是没有关系的,只是思想运动变成实际的社会运动时,那就危险了。往往反为旧势力所扑灭。中国现在也是如此,这现象,革新的人称之为“反动”。《集外集·关于知识阶级》(一九二七年十月二十五日)。《鲁迅全集》第七卷
97、 水村多水,对于水的知识多,能浮水的也多。倘若不会浮水,是轻易不下水去的。这一种能浮水的本领,俗语谓之“识水性。”这“识水性”,如果用了“买办”的白话文,加以较详的说明,则:一,是知道火能烧死人,水也能淹死人,但水的模样柔和,好像容易亲近,因而也容易上当;二,知道水虽能淹死人,却也能浮起人,现在就没法操纵它,专来利用它浮起人的这一面:三,便是学得操纵法,此法一熟,“识水性”的事就完全了。《花边文学·水性》(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七日)。《鲁迅全集》第五卷
98、 文章应该怎么做,我说不出来,因为自己的作文,是由于多看和练习,此外并无心得或方法的。《书信》(一九三五年六月二十九日)。《鲁迅全集》第十卷
99、 我不爱江南。秀气是秀气的,但小气。听到苏州话,就令人肉麻。此种言语,将来必须下令禁止。——《致萧军/1935年9月旧》,《全集13》
100、 我们如果到《庄子》里去找词汇,大概又可以遇着两句宝贝的教训:“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记住了来作危急之际的护身符,似乎也不失为漂亮。然而这是只可暂时口说,难以永远实行的。……就是庄生自己,不也在饫下篇》里,历举了别人的缺失,以他的“无是非”轻了一切“有所是非”的言行吗?要不然,一部《庄子》,只要“今天天气哈哈哈……”七个字就写完了。《且介亭杂文二集.“文人相轻”》(一九三五年四月十四日)。《鲁迅全集》第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