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东坡居士咏“何可一日无此君。”清代郑板桥“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岩石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他们不一定是歌颂你。你不是岁寒三友中的一员,也不是四君子之一,你只是一根根小小的野竹,你是在竹的200名家族中排名最后一员。
在臭水沟的旮旯里,倒塌的废墟前,无用的旧铁道公路边,在密密匝匝的怪石垒垒的山崖上,在重重叠叠的乱藤曼曼的隙缝里,在潮湿阴冷的山泉边,你密密层层,默默地匍匐,不屈地延伸。甚至于茅草和野藤条也会欺侮你,千方百计地占领你的地盘,你竟然大度的沉默不语与它们和平共处。你们瘦小的身驱任凭狂风的裹挟,暴雨的抽打,你抱紧同伴挽起臂膀,始终不渝朝着一个方向,艰难地托起不屈的信念。
在萧条冷峻的冬天,你不灭的灵魂悄然无声,仍然把绿意点缀山崖,生命的根攀越在乱石狰狞的崖缝里,坚守耐心地等待,迎接初春的信息。
春天,山野间竹笋冒出小小的尖嘴,呼唤着春风满面,大部分被人为地践踏,只有少数也很少被人采摘。不谙世事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好不容易采了一筐竹笋,妈妈看见一把夺过来倒在地上,原来这种竹笋是苦笋。
野竹,你从不抱怨命运的乖舛,年复一年地自生自灭,世世代代的繁衍生长,在嶙峋的隙缝里。
野竹,你苏世独立、而不流、秉德无私。从不为不成栋梁而自弃,也不为受不到他人的赞誉而悲伤,即使深秋的野火把你化为灰烬,你也一如既往昂首挺胸的微笑,沃了野草,壮了山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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