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周某,患痔,服术家彭某丹药,口破流血,驯至头面牙龈、上下唇皆肿,舌亦硬痛不能言,僵卧床褥,涎沫从口角奔流,米饮不入已两日矣。其父迫彭某设法解救,前后数方不应,子夜挽余诊治。
余就床头告以今晚暂用绿豆煎汤,净黄泥澄清水兑人,冷服,候明日再为更方可也。至明日晨后来告曰:昨晚方进二次,各症少缓,请屈驾审视,如能获痊,死且不忘。余以其颓老可怜,即往视。
入室,涎流满地,臭不可闻,问之不能答,即出就外室。彭某突前揖曰:
“晚生因治病不合,受困此间,敢请垂慈解救。”余曰:“汝何人?”周具以告。
余曰:“汝为人治病所用之丸,大抵红升、三仙之类,既不知药性,又不知救误方法,鲁莽施用,以人命为儿戏,幸病家犹存忠厚,但予扣留,未施毒手,正当引咎自责,毋得哓哓,日后宜格外慎重,勿蹈故辙。”即嘱病家立予开释,其人再三称谢而去。乃为疏大黄黄连泻心汤,照古法以麻沸汤渍之,进二服而痊。(萧琢如治案)
(2)彭某,患下疮,溃烂不堪,跬步难移,值外科以丸药予之,保三日即愈。迨次日药后,咳嗽吐血,口破流血,牙龈唇舌皆肿,臭涎如泉涌出,米饮不入,自分死矣。
延余过诊,脉之洪数,授大黄黄连泻心汤,以大便亦结,令其煎服。3剂,平复如初。(萧琢如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