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外国人也爱做足底按摩。
来自农村的从业者靠按摩挣钱
来自海南省农村的妇女张梅青(音译)曾一度把哥哥的话奉为金科玉律:去城里打工吧,哪怕是找一份洗脚按摩的工作也行,这可是致富之路。听了哥哥的话,张梅青一年前离开了家乡,加入到了日益壮大的打工队伍当中,做起了洗脚按摩的工作。
尽管她每星期能挣40美元―――这与她在农村的收入比不知翻了多少倍,但是累得精疲力竭的张梅青还是开始质疑她哥哥的说法了。她非常想家。当心情好时,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价值的工作。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为自己从事的这项工作感到羞耻,她甚至都不愿意照镜子。她说:“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工作,比干农活还辛苦。”
足疗是一种按摩疗法,在中国已有5000年的历史了,具体方法是,利用手指的压力来按摩足底的特定穴位缓解神经紧张,据说能够防治疾病。这在中国有很大的市场。各地有不计其数的足疗店开张营业,介绍足疗种种好处的广告重点是面向外国人和国内的有钱人。经常光顾足疗店的顾客大多是男性,因为对他们来说,去做一次足疗的感觉就像当了一次皇帝一样。
很多大城市里的足疗店都喜欢招收那些来自小城镇和农村的男女青年,因为他们不喜欢农村生活,很容易被足疗广告所吸引,梦想着通过提供足疗服务来成倍地增加自己的收入。然而,现实令他们很失望。住宿条件很差,30多个人不得不挤在一起。有一部分人忍受不了这样差的工作条件,不到一个星期就回家了。坚持下来的人也是想着早日回家,一旦钱挣得差不多时立马就走人。
服务水平令人担忧
上个世纪90年代后期,只有一小部分足疗店雇用了专业的足疗技师。由于足疗在中国非常有市场,一大批资质不高、服务水平差的足疗店纷纷开张营业。在这些足疗店里工作的按摩人员没有接受正规的按摩培训,服务水平不高。
几家报纸调查后指出,按摩前用来给顾客洗脚的“中药”可能有腐蚀作用。报纸也对服务人员的服务水平提出了质疑,因为大多数服务人员在上岗前只接受了两天的培训,技能低下,经常弄伤顾客。北京的一家报纸说,一些足疗店根本不具备做足疗的基本条件,就拿到了营业许可证。
中国足疗协会的创建人之一张宏静(音译)说,目前上海和北京的足疗店都超过了1600家。她对目前出现许多非正规足疗店颇为不满。她说,足疗行业目前还没有统一的服务标准,加上相关部门监管不力,导致了该行业鱼龙混杂,如不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最终将破坏整个行业。
经营者说,用药水泡脚只是为了除味
王毅(音译)是一家足疗店的老板,他的足疗店开业才两个多月。他本来想开一家舞厅,但由于种种原因没开成,于是就开了家足疗店。他的第一步是在自己的老家招聘服务人员,开出的条件是每月工资375美元(1美元约合8.27元人民币),包吃包住,往返车费报销。应聘者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然而,被聘的服务人员却说,他开出的条件虚假成分太大,实际情况非常糟糕,工资也少得可怜。王先生对于该行业的内幕倒是直言不讳。他说,服务员培训一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工作。尽管该行业的发言人坚持说在按摩前洗脚用的草药有助于促进血液循环,王先生对此却不以为然。他说:“我是在批发市场上买的草药,目的是洗去顾客脚上的气味。至于想通过在含有草药的水里浸泡5分钟脚就能增进健康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
一些男性为寻求异性的陪伴而来
王先生也承认,很多足疗店的男女按摩技师都穿着医院常见的白大褂,但王先生雇用的保健小姐个个都是浓妆艳抹。该行业的竞争也相当激烈。王先生不得不降低服务费用,一次按摩收费3.75美元,其中2.5美元归他所有,余下的归按摩小姐。收费最高、最吸引人的按摩级别是“宫廷级按摩”。王先生解释说:“按摩小姐一直要跪在地上按摩,顾客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样发号施令。这是最高级别的服务,所以收费也就高了。”
张梅青非常想念她13岁的儿子,她出来时儿子由奶奶照顾。一提起儿子,张梅青就哽咽不已。她说,靠按摩挣来的钱要积攒起来,留着将来供儿子上大学用。如果光靠在稻田里劳作,永远也挣不到儿子上大学的学费。这也就是张梅青不得不忍受着屈辱继续工作的原因。她希望有朝一日回到老家后,在那里好好地接受一次足疗服务,而不是去给别人按摩。她说:“我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这便是我今天仍在从事这项工作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