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新】蟒河看猴（散文）

五月，去蟒河，想看看蟒河汹涌澎湃的雄姿。推想，名曰蟒河，那河一定会像一条巨蟒一样，在葱茏危耸的大峡谷中飞腾，翻滚着一波一波的激浪，喷溅出一簇一簇的浪花。人生能一睹如此景观，感受剌激，那也真是一个痛快！　　可是，下车走进景区，我看到的却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河，潺潺地流动着。这就是蟒河吗？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河槽两岸是缓缓的山坡。可不经意间，又突兀地耸起一座座的危峰，青苍苍地长着树。路沿着山坡向后沟里延伸，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坎坎坷坷。我总是想寻找蟒河的真实面目，便一边跌跌绊绊地走，一边就留了心地去看沟底里的那一股流水。直到走到沟底了，又攀上一段斜斜的陡坡，只见在壁立的黄土崖下有一深深的洞窟，汹汹地冒出几股泉水，顺着山坡跌宕而下，没有喷薄，没有喧哗，也就没有了豪壮的景观。　　跨小河走过去，是一溜小饭摊。拣一个干净的桌角坐下来，要一碗面和一碟小菜，然后便问老板娘：　　“蟒河的水就这么大吗？”　　老板娘大约50多岁，一身素净的装束，有着半老徐娘的风韵。她一边把一碗西红柿面和一碟小菜端过来，一边就对我说：“那可不是，这蟒河的水呀，一到夏秋汛期，天连着下雨，河水便满沟满沿的，轰轰隆隆地响，那可真是吓人呀！到了汛期，沟就封了，谁也不让进来的。”　　老板娘刚转过身，就有几只猴子进来了，眼睛直直地，直往饭桌上瞅。我们都很害怕，特别是几位女士，竟然挤做一团，尖声叫了起来。　　老板娘急忙走过来，连着声地对猴子喊：“去，去，去，到河滩晒太阳去。”猴子缩着头，直着眼，随着老板娘一扬手，转身向着河滩走去了。河滩里有不少的猴子，坐的，蹲的，跑的，跳的，还有到河边去喝水洗脸的，一个猴子的世界。　　其实，刚进沟的时候，我们就和猴子打上了交道。那是我们刚排着队走进景区售票口的时候，就见迎面的广场上有猴子走动，在两侧的高杆和护栏上也有猴子，或蹲或卧，样子都很悠闲。我们走进来了，有人便到小卖部去买食品。猴子们惊觉起来了，一个个把缩着的脖子也伸长起来，扭动着瘦瘦的尖脑袋东瞅西看。有的就很快从高处蹦了下来，双腿直立着看。　　我们三三两两地往沟里走了。有位穿着整齐的大爷买了一块面包、两根火腿肠，装在塑料袋里提着，背着手悠久悠久地走，自然提着的面包和火腿肠也就在他的屁股后边吊着。可是，他还没走出几步，就有一只猴子从侧面迂回过来，一爪子上去便盗走了他的食品袋。大爷回过身来看时，那猴子已经攀上了一根横木高杆，稳稳地坐在那里享用，两只眼睛还不时地瞅着这位两手空空了的大爷。　　有两位女士买了一对精致的手镯，一边走一边嘻嘻哈哈地笑，很有幸福的感觉。谁知就在她们陷入陶醉的时候，迎面一只猴子扑了过来，大庭广众之下抢走了她们的手镯，还边走边戴在了它的臂腕上，也显出很幸福的样子。旁侧一位男士便笑，可就在他哈哈笑着的时候，一只猴子过来把他手中的一根香蕉给夺走了。　　猴子的顽劣，让人兴致，也让人担心。我看得兴致勃勃，却也不由地要左顾右盼，生怕猴子也向自己扑来。不过，我两手空空，情知不是猴子袭击的对象。　　走过一段山坡，见一只老猴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猴，它们正在享用刚刚掠获的食品，时时抬头警惕地看着路人。我也是顺便看了它们一眼，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我那一眼是友善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可那老猴子竟然向我瞪起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嘴唇还歙动着，发出吱吱的声音，悻悻的样子。我惊得直往后躲着身子。我并没有惹你呀，何必如此震怒，来了这么一个很不友好的态度呢？可我也不敢在此处多作停留，便急急忙忙去走路，眼睛紧紧盯着路面，再也不敢偷眼去看山坡上的那些猴子了……　　太阳压山的时候，游兴已尽，我们往回走了。仍然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山上仍有猴子，只是它们也都分别去寻找自已的“家室”，不再那样嬉闹了。　　蟒河一日，没有看到如巨莽奔腾般的蟒河，却看到了顽劣而又聪慧的猴子，从惊险中获得惊喜，我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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