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衄的辨治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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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衄的辨治,有外感和内伤两类。内伤多以火热亢盛为多见,临床表现鼻衄血多急剧量多,速治以清热泻火降逆,气火平则血自止。亦有少数属于气血亏虚者,可参照气血两虚基本方药处理,或服用黑归脾汤亦可,即把归脾汤全方药物一同炒至微黑色,煎服。

  血从清道出于鼻,称为鼻衄。鼻衄量多时,又称为鼻洪。清代林珮琴《类证治裁》说:“血从清道出于鼻为衄,症多火迫血逆,亦有因阳虚致衄者。火亢则治宜清降,阳虚则治宜温摄,……暴衄则治须凉泻,久衄则治须滋养。”

  辨治方药

  鼻衄的辨治,根据其发病的不同原因,可分为外感和内伤两类。外感多因于风热犯肺;内伤多因于火热亢盛,包括胃热薰蒸、肝火内动、阴虚火旺等。

  外感鼻衄

  临床表现:鼻衄或涕中带血,多有表证,恶寒发热,头痛或身痠楚的现病史。

  治宜清肺解表为主,酌加凉血止血之品。

  基本方药:金银花12克,连翘12克,炒山栀10克,丹皮10克,白茅根30克,炒荆芥6克,薄荷(后下)6克。

  方解:方中银花、连翘清泄肺卫风热,荆芥、薄荷解表透邪,山栀清热解毒,丹皮、茅根凉血止血。

  加减运用:里热重者选加黄芩、生石膏,阴虚者加生地,大便秘结加大黄,咽痛加桔梗、元参,出血多加藕节炭,咳嗽甚者选加贝母、橘红、杏仁,兼喘促者加麻黄、桑白皮、甘草。

  火热内盛

  临床表现:鼻衄,色红量多,多伴有口渴引饮,或心烦易怒,面红目赤等,舌红,苔黄,脉数。

  治宜清热泻火,凉血止血。

  基本方药:水牛角15克,芍药15克,生地30克,白茅根30克,丹皮10克,山栀子12克,侧柏叶12克。

  方解:此即以犀角地黄汤(以水牛角代犀牛角)为基础方,主以清热滋阴、凉血散瘀;加茅根、栀子、侧柏叶,以增强清热止血之作用。

  加减运用:大便秘结,加大黄、川牛膝;肝火旺者,选加龙胆草、青黛(冲服2~3克);胃火重者,加生石膏;阴虚甚者选加元参、麦冬、阿胶等;出血量多或久不止者选加藕节、黄芩炭等,或加代赭石降气止血,或加牛膝引血下行。

  鼻衄亦有少数属于气血亏虚者,可参照气血两虚证基本方药处理,或服用黑归脾汤亦可,即把归脾汤全方药物一同炒至微黑色,煎服。

  此外,妇女病证中有一种称为“倒经”的,即正常月经闭止,而每届经期即鼻衄(亦有咯血者),且一般出血量还不少,伴有口咽干燥、心烦郁闷等症。笔者早年在农村行医时,确曾遇见数例倒经患者,辨证皆从肝郁化火、迫血倒行论治,用丹栀逍遥散加减,调治3~5个周期,对于改善症状,恢复正常月经,多能有效。现谨凭记忆,示方如下,聊供参考。

  基本方药:柴胡、山栀子、当归、川牛膝、茜草各9克,赤芍15克,丹皮12克,白茅根30克,薄荷、甘草各4.5克;有发热恶寒等表证者,加黄芩、法半夏或炒荆芥等;以咯血为主者去牛膝,加全瓜蒌(打)、仙鹤草等;阴血亏损者选加生地、阿胶等。服法:每于预测的经期前2天开始煎服,连续服用5~7剂。

  验案举隅

  廖某,男,38岁,1981年12月5日初诊。

  患者主诉鼻衄4天,屡治不止。

  患者因反复发作流鼻血十余年,加剧发作4天,被收入住院治疗,西医五官科诊断为“鼻黏膜糜烂”。因鼻腔流血频繁,剧时如注不止,一天流鼻血量达两茶杯之多,经使用止血药物及手术结扎等治疗方法,仍未止血,遂邀请笔者试用中医药治疗。患者鼻出血以早晨为剧,伴有恶寒、发热、头痛、烦躁、口渴、大便秘结、夜寐不安等症,面色苍白无华,舌红苔白少津,脉细数。

  辨证:表未解而郁火内盛,迫血妄行,上溢鼻窍。

  治法:宜清热泻火,降逆止衄,兼滋阴解表。

  方药:代赭石24克,生地、白茅根各18克,白芍15克,荆芥、黄芩、茜草、炒栀子、丹皮、炒侧柏叶、酒炒大黄、川牛膝各9克,生甘草6克;3剂,日服1剂,水煎,分2次口服。

  12月8日二诊:鼻出血明显减少,大便已通畅,但昨晚半夜睡中做恶梦,并自捶胸部大声梦呓,被妻推醒后,又鼻出血一次,约半茶杯之多,咽喉微痛,脉细数,舌红少苔。气火略平,但血热阴虚,予原方减去通降之品,加重清心、凉血、止血的功效。

  方药:生地24克,犀角(磨汁对服)、丹皮、茜草炭、阿胶(烊化)、炒山栀、土牛膝各9克,白芍、白茅根15克,桔根、甘草各6克;2剂。

  8月11日三诊:已有2天未发生鼻出血,续与二诊方去犀角、土牛膝、桔梗,加醋炒鳖甲、升麻,服5剂。鼻衄未再发生,面色红润,睡眠、精神俱佳。继与丹栀逍遥散加味5剂调治,随访一年未见复发。

  按本例鼻衄患者,中医辨证为血热内郁,兼表邪外闭,迫血妄行,上溢鼻窍。因出血量多难止,故以清热泻火、降逆止血为急务。方以大黄、黄芩、栀子清热泻火,代赭石、川牛膝降逆而引血下行;辅以侧柏、茅根、茜草、丹皮、生地等,凉血、止血、滋阴;佐以荆芥解表祛风,使以甘草调和诸药。方中川牛膝、丹皮、茜草等,尚能行血化瘀,在方中可起到止血而不留瘀的作用。

  服药3剂后二诊时,表邪已解,肝胃气火暂平,故鼻衄得以缓解,但睡眠不安,梦魇捶胸,显系心火仍炽,故续与犀角地黄汤加味,以清心凉血、止血养血。因当时犀角已很稀贵,故仅用2剂,三诊时即以鳖甲、升麻代之,其效不减。后来犀角已被禁用,笔者皆以鳖甲、升麻或以水牛角替代之,实践证明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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