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大:50年我们一直在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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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蜚声海内外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迎来了建校50周年华诞。纪念大会现场气氛热烈而欢快。但细心的人们发现,如此重要的“盛典”场面,并没有设置人们印象中庄严盛大的主席台,只是在台上设置了一排简朴的嘉宾席,几大“军团”校友:无论是青年科技精英,还是商界领袖;无论是身着军装的将军,还是两鬓染霜的院士,无一例外都在台下就座。

  纪念大会的现场主持人、中国科大党委书记郭传杰说,这就是科大多年来一以贯之的民主传统和朴实作风,无论什么重要的场合,主角总是台上的演讲者,其他人都是台下的观众,群众和领导没什么分别。这一简单而又“经典”的场面,也正是中国科大办学50年坚守大学之道的缩影。

  简朴办学

  科大没有一个人们想象中气势恢宏壮观的校门。作为中国科大历史象征的代表,老北门曾经有一次“扶正”的机会。几年前,在为老北门外扩进来的园区设计新大门时,曾有一款大理石柱结构、颇具现代时尚的校门图纸,几乎获得一致好评,可是在最终讨论时被否决,原因很简单:大门结实大方就好,还是省下钱来集中用于教学资源配置。

  中国科大是个“穷”高校。“到现在,我们也没有标志性的建筑,没有校办产业,没有能登上富豪榜的校友。”1962年起到中国科技大学工作的辛厚文教授感慨道。

  的确,科大校园内最贵的一栋楼是合肥微尺度国家实验室,花了1.2亿元。相比之下,建于上个世纪的依然在高效率使用的办公楼,内部却没有多大的装修,以至于不少高校同行都会发出这样的惊叹:哪有办公楼是这个样子的?

  “我和书记的办公室是办公楼里的。”中国科大校长、中科院院士朱清时说。他所谓的的办公室是两间办公室打开隔断变成20多平方米的“大”屋子。目前校内的宿舍楼,是上个世纪90年代给教授盖的,朱清时因为自己的教授身份得以享受这一“豪华”待遇:107平方米。

  “科大的精神不允许办公楼盖得很豪华。”朱清时校长说。50年来,尽管整个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中国科大却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朴素本色。

  1958年入学的阮耀钟还记得,当年北京若有*或集会,一眼就能认出哪支队伍是科大:科大学生穿得最差,然后差不多每个人都带本书,*的时候,只要队伍一慢下来或停下来,就捧着书看的,准是科大的。

  因为科大的朴素,当年甚至发生过这样一件事:1963年欢迎印尼总统苏加诺访华时,科大的队伍本来是排在钓鱼台宾馆门口。可等到欢送的时候,却排到三里河大街上了。管礼宾的同志说,科大的同学太“那个”了,言下之意是过于艰苦朴素。

  上世纪70年代科大南迁安徽时,身为重点大学的中国科大条件很是寒碜。众多的仪器和大型设备全靠老师们用自己的双手搬运、安装和修复;没有大楼,老师们自己盖窑场烧砖建楼;没有实验室,就把厕所扒了,把楼道隔出小间当成实验室搞研究……

  中国科大常务副校长、中科院院士侯建国还记得自己1995年回国时,第一个月的工资只有527元,与他在国外的工资相差悬殊,实验室里也只有一批陈旧的设备,有限的科研经费买不起昂贵的国外设备,他和同事、同学们就开始自力更生:镀膜机是1972年的,基本处于“退休”状态,他们修好了接着用;听说上海有一台闲置的X光机坏了,没人用,他们就自己开着卡车到上海拉回来,修好后用得挺欢。

  侯建国从事的是单分子选健化学的研究。当时,碳60的材料很贵,一克要1000多元,实验室有限的经费让人舍不得买,但是实验又要用,怎么办?他就和同学们买来碳棒烧,自制碳粉,经费节省了一半还多,只是他和同学们都变成了手脸黑乎乎的“烧炭翁”。

  有同学觉得科学家做这样的事情太委屈。侯建国告诉学生,科学家的关键是能把每件小事都做好,才能成为大科学家。几年后,他的研究获得中科院的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中科院院士钱临照先生是侯建国的老师。钱先生的话时时激励着侯建国在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科研:“做科学研究,最关键的是科学思想和创新意识,条件差点没有关系,只要找到好的突破口,一样会取得一流的成果。”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中国科大走过了50年。从创办之初到如今,中国科大从来都在国家一流重点大学的梯队之中,尽管它的科研条件从来不是全国的。2003年,学校总经费4亿多元,到2005年增加到7亿多元,相比国内同样类型的研究型高校,明显少很多。可是有这样一组数据:从2003年到2008年,在全国高校中,惟有中国科大连续5年在两院院士评选出的年度全国十大科技进展中榜上有名。量子调控方向的成果,屡次被国际物理学界评为年度重大成果。10年来,科大高水平论文引用率更是位居全国高校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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