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家能更好地养育孩子吗?
现在让我们采访一下治疗师伊格,3个孩子的年轻妈妈;儿童医生布尔塞,5个孩子的父亲;儿童分析师莉古,3岁半的女儿和2岁的儿子的妈妈。
专家会怎样做父母?我们有许多猜测:
会不会就像“做鞋的没好鞋穿”,他们经常也自顾不暇?
会不会每个医生自己身上都有几分不正常?
这些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控制的专业人士,到头来会不会给我们解释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发脾气,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尿床?
“学家能更好地养育他们的孩子吗?”
问题一提出,其中两位学家爆发了一阵大笑,而另外一位则是忍住笑。他们的表现,一下子唤醒了我们要分析他们的欲望。
“嗯,医生,告诉我们这种反应隐藏着什么?笑,是不是想转移我们的关注点?这个问题是不是正好刺到了他们的痛处?”我们赶紧向法贝尔求助。
法贝尔也是学家。她出版了许多专著,并且是大孩子的妈妈!当我们问法贝尔他们为什么笑时,她幽默地评论道:“问他们养育孩子的方法,必定要质疑他们自己本身,质疑他们的弱点。作为专家,我们知道有些事情父母是不应该做的,这也许会使我们避免犯错误!但我们还是会犯错误。与其他父母相比,作为学家,优势是我们会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有一点可以肯定:学家的职业并不会使家庭生活变得更容易,我们甚至可能比其他父母更脆弱。因为,对自己的孩子教育失败时,我们会感到双重的失败;作为父母的失败和作为学家的失败。在工作场合,人们会觉得学家能够面对一切,我们是有用的,有效的、甚至是无所不能的……这样一来,当在自己孩子身上失败时,我们所受的伤害更深!”
笑过之后,这三位专家,同时作为孩子的父母,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我们的问题。他们从神坛上走了下来(可能是我们把他们放在神坛上的),告诉了我们他们的疑惑,他们的要求,他们是如何做父母的。
“倾听别的父母的讲述让我们进步。”
第一点发现: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医生,就什么都知道。当伊格怀孕时,她跟我们一样,也翻阅《Enfant》杂志。现在,她的孩子已经6岁了。那么她对杂志里的哪个栏目最感兴趣?伊格说:“我每个栏目都读,但是,我特别记着的是那些在怀孕中和分娩后如何保持女性魅力的文章。”这么说,作为医生,不仅仅关注人们的心灵,也很注意外表!
那么,读不读专家关于儿童教育的文章呢?
伊格说:“作为学家和治疗师,从理论上讲,我对这些问题比其他父母知道的多些。尽管如此,我记得儿子2~3岁大发脾气时,我还是觉得束手无策。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我们首先是父母。并不因为我们从事治疗工作,就同孩子没有距离。然而,作为分析家可以帮助我很快进步。有时,我倾听我的病人的诉说,也能对我做母亲有所帮助。我对别人进行分析时非常敏锐细腻,但对自己不行!”布尔塞(5个孩子的父亲)也有同感,他承认,某些父母向他咨询时,也帮助他更好地认识到自己家中发生的事情。
对他们来讲,养育孩子意味着什么?
伊格说:“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帮助孩子长大,帮他们走到一个让他们具有安全感的位置上:既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又能与我们联系。有些家长认为我的态度有些过于放手,但我认为这有利于他们的独立。比如,我儿子认为他自己能够从小伙伴家回来,我就同意他自己回来。在这方面,我很自信。”
“我们不是全能的!”
那么,作为学家的孩子会有什么感觉呢?如果真有什么都懂的父母,是天堂还是地狱?伊格承认:“如果不停地进行分析,谁都是无法生活的!我的大女儿,现在已经是少女了,经常对我说,别做你的分析了。当她出生的时候,我刚好结束我的学习,我沉浸在理论之中,把生活的一切都当成我分析的原料。就好像分析能避免一切压力和疾病似的。今天,当我的孩子生病时,我依然首先想到的是的原因。比如,一天女儿放学回来说耳朵疼。恰好前一天家中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这种疼痛是因为她不想听到一些事情。晚上,我试着跟她讲这些事,她的耳朵疼就消失了。”“人无完人。”学家提醒道,“即使是我们自己的孩子出了问题,我们所进行的假设,也冒着搞错的风险。我们不是全能的!”
“孩子们不会受骗!”
如果莉古本人不是医生,她会不会用另一种方法养育她的孩子?“从事这个职业,使我有与别的妈妈不同的反应。比如,我不那么担心孩子吃多吃少。如果他们不爱吃,我不会强迫他们吃完盘中的饭菜。对孩子能不能自己大小便,我也不是很着急,而这些经常是来向我咨询的父母焦虑的事情。但在其他问题上,我警惕的水平超过其他父母的平均水平!尤其是在看电视的问题上,我毫不妥协。”
当然,这个职业也会使人对一些问题过度担心!比如,作为医生,很难做到对自己怀孕过程中的危险和其可能的后果浑然不知。“因此,分娩后我马上非常关注一些曾经担忧的事情。”莉古说道。当所有的疑虑排除之后,莉古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又开始担忧孩子日常生活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她说:“对孩子,我会尽可能解释。如果他们发怒了,我尽可能平静地向他们解释,因为他们累了,所以他们这样,他们应该学会有耐心……在商店里,我的这种反应通常会让别的顾客觉得好笑!”
对孩子教育,最优先的是什么?莉古强调:“让他们自主,同时建立某些价值观,如尊重别人和尊重自己。”“但是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的质量也很重要。传播快乐是关键!如果我做蛋糕,我一定会让孩子们参与,尽管这样花的时间会更长。然而,有时候我也会不想陪他们玩,我宁愿对他们直说,而不是违心地勉强同他们玩。因为当父母勉强自己时,孩子是会感觉得到的,孩子们不会受骗!”
父亲的位置
布尔塞也认为,同孩子相处的时间要有质量的保证:“作为教育学家的经验告诉我,同幼小孩子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时间的长短。如果同孩子们在一起,就应该是真正地在一起!一位父亲应该同自己的孩子玩耍,当他这样做的时候,他应该全身心地投入到游戏上,否则,孩子会感到父亲的三心二意。即使晚上回家很晚,我仍旧会给他们讲故事、读书或者编故事。而且,他们知道第二天故事会接着讲。”
专业知识对他当父亲有帮助吗?
对此布尔塞的看法是:“我是教育学家,但我同样面临着世界上最困难的职业:做父亲!这两种经验相互滋养,但是丝毫不会减弱我像其他父母一样为自己的孩子担忧。如果有人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学校表现不好,我也会非常担心。但是当安波尔和亚历山大烦躁不安时,我首先思考的是在这么大的孩子的心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布尔塞是如何在孩子面前扮演父亲角色的?“作为父亲,应该调解孩子同母亲之间的关系。因此,我的角色是在我妻子同孩子的关系中充当第三者。这通常是很理性的事情,维持得好的状态,应该是三角的关系。孩子是两个人生的,两个人养的,父亲和母亲都应该是主动的。”
至于那两位有着丰富知识的女学家,她们会不会在教育子女中不给父亲留有位置?莉古强调说:“绝对不会!再说,孩子的父亲不是学家,这样更好!他照料孩子很上心,而当我提出过多的问题时,他帮助我缓解这些问题。他的作用非常重要。”
“我比其他父母能更好地理解孩子”
做了父母之后,会不会觉得在大学里学到某些大原则不大适用?
布尔塞:“教育学家有了孩子后,学到的东西会很有帮助。我们比别的父母能更好地理解孩子,我们会猜想到孩子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莉古则表示:“今天,在理论同现实不合时,我不那么教条了。比如,在原则上,我知道孩子到了一定年龄就不该上我们的床,但是,有时很例外地我们会让孩子违背这一原则。这些东西不是在学校里学的,而是在生活中体验的。自从我的女儿和儿子出生后,我同样认为我比其他父母能更好地理解孩子。比如,我能更好地理解一个孤僻儿童的痛苦。同样我也更好地理解夜里经常醒来和缺觉意味着什么。我变得更加灵活和有人情味了!”
最后,学家同其他父母到底是不是一样呢?
伊格总结道:“学家并不能避免自身的弱点,也不能避免他教育自己孩子的困难。应该承认,做父母,理论的作用是有限的。我经常对丈夫说,当学家并不会把事情做得更好!”
(责任编辑:zx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