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朵花里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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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红尘一笑

  遇见,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

  林徽因遇见徐志摩,便遇见了浪漫,“你是爱,是暖,你是人间四月天。”一眸相遇,一见倾心。

  三毛遇见荷西,便谱写了一曲绝世佳话。“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荫凉, 一半沐浴阳光。”一经沧海,不离不弃。

  张爱玲遇见胡兰成,成就一段千古传奇。“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这个欢喜,这朵尘埃里的花,便是前世的因缘吧?

  遇见,一个蜜糖一样的词,温暖到让人心动。仿佛夜深人静时,画中飘然而落的女子,只为了与心上人相约,轻颦一笑。

  遇见,是在最柔软的时光里,沿着青石铺就的长巷,在淡淡的烟雨中,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姑娘。

  听评剧《花为媒》,欣赏行云流水般的唱腔,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千回百转的爱情就在一朵花中徐徐展开,跌宕起伏。以花为媒,这样的爱情故事总免不了让人怦然心动,而在一朵花里遇见,又是多么令人感叹与感动的事呀!

  在一朵花里遇见,应该是缘定三生吧,他来了,你刚好在。

  在一朵花里遇见,应该是陈年细软吧,拂去岁月的尘埃,无论经历多少沧桑,回眸处,幽泽依旧。

  对于花,我是极爱的。外婆爱花,耄耋之年,执一竹杖也要去给那满园的花儿浇水施肥,以至于蹒跚学步的我也会拿着小杯子,跟在外婆身后颠儿颠儿地跑来跑去;母亲爱花,外出遇花,无论是真花假花,必停下抚摸。

  爱,或许源于骨子里;与花结缘,或许并不需要理由。

  很多时候,读书累了,我便会走到阳台上,那里我钟爱的几盆花正烁烁地开着。阳光下,亮泽入心入眼。执一喷壶,逐叶拭去微尘,哼一支小曲,那时,心是静的,周遭只剩下惬意,这世界也只剩下微笑。

  亦有很多时候,扔下书本,将阳台上的花儿一盆一盆搬下来,施肥,修剪,然后,再一盆盆搬回去,感叹,这俗世的人间烟火,竟是丝丝缕缕与温暖有染。

  一直喜欢花的灿烂、明媚与顽强,一掊土,一米阳光,一滴水,那嫩嫩的、宛如奇迹般的一朵,便会烁烁地盛开。轰轰烈烈也好,悄然无声也罢,似乎周身都透着倔强。常常想,这花与人,人与人之间的遇见,应该也是一种缘分吧?不然,为什么大千世界那么多的花,那么多的人,偏偏遇见这朵花、这个人?又为什么偏偏这朵花,这个人会成为你的最爱,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缘定么?

  那天,当你手捧一束鲜花,飞跃千山万水,突然降临在我的面前,世界,刹那间阳光明媚。“你来,我去接你;你不来,我等你”,你的一句话,让我的世界泪如雨下。

  马德说:“生活最撩人心魄的地方,是你永远不知道,在下一刻,下一个地方,会有哪一个人,不早不晚,不远不近,为你等在那里”。

  是的,相遇,是一树花开。走进一座城,爱上一个人,除了心动,所有的理由都苍白,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不是吗?

  年少的时候,曾喜欢一种叫做罂粟的花,因为她的野性与绝美。清楚地记得,每年夏天回乡下,总看到外婆院子里几株开得轰轰烈烈的罂粟,绚丽惊艳。外婆因患有严重的关节痛,每年都会在院子里种上几株,待成熟后,将果实摘下来熬成水服下,疼痛顿消,那是乡下最省钱又最止疼的偏方。而那时不喑世事的我,对这种花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调皮地幻想:做一株罂粟,便可以让喜欢的男人喝下爱的蛊。

  光阴如水,年轮安然。想来,这尘世间,最美好的感情,莫过于在对视的那一刻,擦出怦然心动的喜悦,然后,感叹着,相见恨晚。于千万人群中,一个人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奔赴到你的生命中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啊。时间的荒野,总是在冥冥中,不偏不倚,让你喝下爱的蛊。

  白落梅说,“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这么说来,世间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只如初见。

  生命,是一首歌。经年过往,那些细小的让我们感动的点点滴滴,恰似梦里飞花,芬芳着只如初见。而无论喜乐,那些盛开与凋谢,都是生命中最美的风景,待流年风干所有的印迹,寻着纸墨的馨香,我们依然能够听见,花开的声音。

  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一种相遇,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有一种感情,不是朝夕厮守,却是默默相伴。一种语言,不必出声,却字字心声;一声思念,无关距离,却可以沧海桑田。

  在一朵花里遇见,多么美,多么好。悄然着一份怦然心动,毋需言语,却已是醉梦千年……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爱,是一米阳光,更是一份懂得与珍惜!

  岁月,留不住过往,那就留住一朵花、一心诗吧,只待一个凝眸,便可以入景,入梦,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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