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廿七,北方竟然下起了极为罕见的早春小雨。
——题记
清晨推开门,眼前如烟似雾,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视觉。是雨?是喜人的春雨!她细得如针尖,如牛毛,从灰色的天空上款款而来,像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那么轻,那么柔,无声无息地沾染地面。泥土更黑了,屋顶的瓦更红了,当你想伸手接住时,她又腰肢一扭,笑着逃开了,自顾自地玩耍,淅沥。
远处的田野,树林,羊群,荒草都隐没在了白茫茫的雨雾之中,寻不见一点踪迹,他们在薄纱帐里做些什么?在窃窃私语?在讲春天的秘密?还是结队春游,嬉戏?我无法涉足他们的江湖,只能让各种猜想飞跃在脑海,让各种画面任意铺展在想象的空间,甚至想象自己走进了烟雨江南……
没有一丝风来撩拨,调情,没有一道闪电,也没有一声惊雷,毛毛细雨轻轻地,悄悄地,美美地下着,均匀地洒着,之前的冬眠让她有些无奈,乏味。今天,她终于摆脱了束缚,自由地舒展,呼吸,她快活得像个孩子,尽情地抒情,撒欢!
沉寂了一季的草原,被润泽得有了几分娇羞,几分惬意。她精心地洗了脸,化了妆,枯黄的草叶,干净的像一条巨大的毛绒绒的地毯。明天,说不定已经蛰伏倦了的草根,会偷偷地钻出嫩黄的芽尖,不顾春寒料峭,不管九九是否艳阳天!
只有院子里的老榆树,不露声色,等待时机,有了十足的把握之后,他才会结满串串榆钱儿,只要有风吹来,他会毫不吝惜地把榆钱儿撒落。种子落地生根,快乐地生长。就像北方人的品格,顽强,执着,坚韧!
午后的雨姑娘渐渐去远,难觅芳踪。走出户外,深吸一口气,是那么清爽,清新,不染纤尘。远处的景物都还一如从前,诚实守信,不曾离开。那么,我却要怪自己,因为这场早来的春雨,而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