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过年最重要的是一个年味。 城里的人们抱怨说:腰包一天比一天鼓了,但这年过得却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人们找也找不到记忆中的年味了。 像许多人一样,当年一步步向我们走近的时候,我们便携带大包小包的年货向乡村撤退。 我知道,年在乡村等着我们。 在乡村的集市上,在人们置办年货的挑挑拣拣中,在小孩、姑娘、媳妇试穿新衣的笑脸上,我看到了年的影子。 在农家洒扫厅除的忙碌中,我听到了年的脚步。 在各家各户案板与菜刀有节奏的碰撞声中,我看到了年粲然绽放的笑容。 一阵又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腾起的火光照亮了照壁上那斗大的“福”字。在众人的企盼中,年娉娉婷婷、袅袅娜娜地降临人间。 年俗 在晋南农村的街巷中穿行,大红的春联是最抢言的风景。“昨日忙碌今日消闲此规矩何人所定,先祭鬼神再敬祖宗这风俗哪辈传来?”这联中的疑问也许是个天问,因为我们谁也讲不清这与春节相伴而生的各种风俗的缘起。 北方过年的习俗大致差不多,都寄寓了新的一年祈福、祈寿、祈平安的心愿,但在细节上又有不同。记得小时候在菏泽农村过年有许多的规矩,比如,年三十晚上,院里要洒满芝麻秆,初一日出前不准倒洗脸水,刀和剪子也必须藏到床席底下,当时我和姐弟对这些规矩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嫁到山西后,丈夫一家对被我小时候奉为“天条”的规矩并不理会,他们做的功课是摆上供桌奉香敬神,在大门口挂柏树枝,在门窗上贴粉的、绿的、黄的纸条。 年俗是母亲手做的熏肉,它让年味醇厚而浓郁,真不知道什么年俗都没有的春节会是什么样子。 元宵节 现在过年的形式很多,但大多数的中国人还是恪守传统,出门在外的游子披星戴月地往回赶,为的是赶上年三十晚上那顿热乎乎的年夜饭。初一之后的几天里,人们或是提着糕点坐上亲戚家温暖的炕头,让掏心窝子的话把冬日的寒意都挡在门外;或是轻轻叩响朋友的家门,让友谊的春光温暖彼此的心房。 在中国人的习惯中,过年要到正月十五之后才算结束。而在走亲访友的忙碌中,元宵节转眼就到了跟前。欢乐的鼓点敲起来了,大红的灯笼挂起来了,人们从各自的屋里走出来,涌上观灯的街头。 在灯与人的海洋中,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是最神采飞扬的一群。忽然想起古人吟咏元宵节的一句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按诗句推测,这元宵节还是中国古代的“情人节”呢! 年,总是和幸福、友爱、亲情相连。 (原刊于《人民日报》原创:王梅宏) (责任编辑:副主编)
品年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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