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派武义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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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流过多少次已经记不得了,每次都差不多,或乘竹筏,或驾皮艇,或由渔夫撑篙,或由自己划桨。这次和公司同事到武义漂流,却给我一种新的体验。

  车在青山中穿行,在绿水边颠簸。溪水在石缝间悄悄地流淌,有几位女子在水边上浣衣,给宁静的山林注入了几分原始气氛的活力。漂流的序曲就在这平静的气氛中悄悄然开始。

  我和老搭挡老吴早早就跳上筏子,但是筏子却在一个游泳池大小的水洼里停着,据说是在等水。等待的人,耐不住寂寞,互相打起了水战。开始只是在熟人之间,击水也是象征性的。打着打着,事态就升级了。人们不再满足文文雅雅地用桨击水,有人干脆摘下安全帽兜满水直接往别人头上浇将下去。后来杀得性起,见人就浇——不管认识不认识。

  看来,水战已经成了寿仙谷飘流的预热节目,人们还没有正式开始飘流,身上已然湿了个透。长此以往,这里会不会形成江南的泼水节?

  “水来啦!”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马上休战,转而将筏子划向出发的口子。出发口的落差至少有一米以上,筏子一出口子就马失前蹄,向下栽去,人就像跳水一样向下坠落。冲起的浪花扑面而来,直接封上了发出尖叫的嘴巴。身着雨衣的女士和小姐还想保持她们的矜持,把拿出纸巾擦试的被打湿的脸。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湍急的水流推着筏子继续前行,根本就由不得你。有人试图划水来控制筏子的走向,有人则干脆用桨当撑杆,东顶一下,西撑一下,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筏子在水中的漂动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连续十几个跳跃以后,进入相对平静的河段。人们还在回味刚才惊险的冲浪,其它筏子上的人又挥桨打起了水战。

  惹不起,咱躲得起。我和老吴操起桨来,将筏子划出混战之地,来到一些个闸口。工作人员拉住我们的筏子用力向外一推,哇!跳水了!筏子几乎是以垂直的角度扎进水里,整个筏子还没有浮出水面,接着又是一个大跳,紧接着,两个、三个、一连串的跳跃动作,就像自由体操运动员翻出的跟头。我们的筏子也在水中作着转体动作,一会儿面向前方,一会儿背对浪头,一会儿又学螃蟹横着往前直冲。我们屏住呼吸,双手紧握筏子上的把手,一点不敢潇洒。一连串的空翻以后,终于又归于平静。我和老吴指着对方大笑,原来我们头上的安全帽早已成为提前释放的救生艇随波而去。我们的筏子里浸满了水,里面的水位和外面一样高,我俩其实已经浸没在水中,全靠筏子的一圈“气身”才得以继续漂流。光膀的不怕穿衣的,我干脆跳下水去,把筏子拖到岸边,和老吴一起把筏子翻过来将水倒掉。

  阳光照耀着河水,泛起粼粼波光,和煦的微风吹过,像山间的仙女用柔软的毛巾擦拭浑身湿透的人们的身体。有人学着我们的样子,下河游水,翻筏倒水;也有的人则躲到岸边的树荫下,翘起双腿作短暂的休整;更多的人则在整理自己的穿戴,或者摘下安全帽把水舀出筏去。此时配上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那简直就是一派世外桃源的田园风光!

  经过短暂平和的慢板,将要进入最后的华彩乐章——整个漂流过程最刺激龙潭河段。我和老吴没有安全帽,干脆伏在筏中,任凭皮筏上天入地,左突右冲,我自岿然不动(其实是不敢动)。感觉我们筏子被推出去以后就是一个大跳,人在筏中有一种悬空失重的感觉。紧接着就是重重地一撞,差点没把我们掀出筏子。然后是一连串的跳水、撞击,反复不断,像一首回旋曲。就连平日寡言少语的人都禁不住发出惊叫。

  漂流交响曲在推向高潮后嘎然而止,等一切都平静了,终点也就到了。

  回到岸上,一看时间,足足漂流一个多小时;再看装备,有人丢了鞋,有人弄湿了手机。团友们人兴趣盎然,相约来日再来漂流,同时也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大家也像今天这样同舟共济,共赴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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