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早晨,天空下着蒙蒙小雨,担心母亲的身体状况,繁忙的工作终于结束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双休日。星期六我起了个大早,坐12路到黄沙桥车站下车,在包子店买了半笼小笼包子。要了份调料,回过头再向西走,走了大约100米,看到有一家卖油条的店铺,买了5根油条,在菜店买了2斤嫩豆腐。带着这样的小礼物,我心事重重,脚步沉重的向黄沙桥的临时车站走去。八点钟的车,幸好车上没有多少人,我找了一个靠左边窗子的位座位坐下。手里紧紧提着我准备的小小礼物,又一想这双手被行李占着,想看看手机都不行。看见车前面临驾驶座位的地方。可以放豆腐和包子、油条,我顺手把这些东西放在那个空地方,然后就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了。定下心来,想想自己,该做点什么。
回老家的心情多半是牵挂,牵挂在乡下的老母亲。回老家得心情另一种心情,是回忆。老家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在那里有我千真无邪的童年,有我淳朴勤奋的少年,有我生我养我的父母,有那淳朴的乡邻和热情的亲属。所以回老家的心情是愉快的。这桥公路我不知走了多少回了。上高中时,是在城里的县中上的,县中的校名叫商县中学,简称商中,在商中上高中时,我基本上是两周回一趟老家 ,当时没有车,偶有拖拉机或者自行车在路上通过,每次回家都是步行,回家的时候带着书包,里面装着回家要复习的书,返回学校时,增加了一个口袋,里面装的是母亲蒸好的馍。当时正值青春年少,十七八的年龄,单趟要二十多里的路,两个小时就走完了。后来在西安上了大学,半年时间走一个来回,依然是步行。后来有了私家车在路上来回拉人,正式通班车,是这四五年的事。
从黄沙桥出发,经佛村、草甸沟水库、石场,盘山公路弯弯曲曲,、而上,十五分钟15分钟黄沙岭坡顶,再下坡,沿盘山公路而下,到岭底。这段路,印象最深的是,春天的山花,夏天的暴雨,秋天的黄叶,冬天的白雪,从岭底向东进沟,便是我的家乡石鸠河。
石鸠河,因河中的石鸠而得名,沿这条好河,逆流而上,可以走40里路,石鸠河的河流是从东向西流的,大部分的河,流水的方向是相反的,从槐树村,向上走到响察砭,响察砭两边山势林立,四棵大松树,像四个威严的哨兵,从大树底下,沿公路走过,进入我的家乡七星村,右边的山坡上,便是我的家何坡,这面坡坡度不大,满坡都是田地,地边上柿子树很多,还有很有核桃树,站在我家场院的边上,左边是拾娃梁,右边是冒沟,向前放眼一望,是高高的空空山。
我的家坐落在靠南的一个山坡上,正房是三间,入身丈二,朝东北方向,偏房朝东南方向,房子桩向根据地势确定,虽然是土坯房,但冬暖夏凉,从我爷爷到我,已经生活了三代人。我对我的老屋,感情很深,在我的印象中,只要在老家,晚上呆在这简陋的土屋中,从来就没有夏天的酷热,冬天的寒冷。即使在下雨天,我也会舒适的呆在屋里,听外面的雨声,或者屋檐下,看着屋檐滴下的雨水。当然,白天的时候,夏天站在场边的荫凉处,或者是树下,微风一吹,比电扇或空调舒服多了。后来在城市的水泥体的房子里,多次受到夏天的灸烤时,我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家夏日的凉爽。如今不惑之年,由于身体的状况,再无法生活在老家那个生活条件差的环境中去了,但年轻时生活的老家却变成了一个永恒的美好的回忆。
我的母亲今年八十多岁了,头脑清楚,说话清晰,这与她的生活环境有关。我家的山坡上,从空气、水源到土壤都没有污染,呼吸的是新鲜的空气,吃的是自己种的农家菜,过去的粮食也是自种自吃,加上母亲生活简朴、勤劳,把种庄稼作为锻炼身体的一种途径,所以很少生病。这三年来,为了我弟兄两个照看她老人家方便,也为了我两个舅舅看望她方便,我们把她从山坡上搬到了山坡下的河畔,住在我弟弟的家中。其实,她是很不情愿离开她的老屋的。老屋有她老人家的生活情结,在老屋,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从用水到吃饭,还有拾柴火,她腿脚还灵便,自己都能比较勉强地做,只是她的眼睛不好使了,我大舅叫她不要在山坡上住了。有一次,我回家,发现我的母亲不在家,一打听,到碾子梁去了。我一口气爬到碾子梁,发现母亲在我熟悉的松树林里揽落叶,当时是深秋季节,她是在准备过冬的柴火了,那天天正好下着小雨,窄小的山路被将枯萎的白毛草工遮住了,路上也比较潮滑,可是母亲在这条路上走的很快,主要原因是熟悉了。而且当时才78岁,而仅仅是过了五年,现在83岁的母亲,走路比较缓慢了。
我的老家在石鸠河,河的两边是高高地山坡,山上沟沟岔岔的,山沟里有水,沟两边有树……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是故乡的山水滋养了我,是老家的人维系着我的牵挂。我永远爱我的老家。
(责任编辑: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