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谷春华(以下简称谷)是在2008年县作协举办的一个创作笔会上,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民,但又与普通农民有所不同,他是那种外表看着像农民,但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又透露出一种儒雅、内敛、低调、文质彬彬的人。
谷春华出生在水镜故里湖北省南漳县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庭,读书时他特别喜欢语文,尤其喜欢背诵课文和上作文课,每每有作文被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诵读。为此,他的教数学的班主任王远艾总是批评他偏科,要他全面发展。谷也想改正自己的“错误”,可却听不进老师的劝告,改不了自己的“坏毛病”,老师越批评,他越偏得厉害。老师见他“不可救药”,只好随他去。
(一)饱读名著,痴迷创作
1976年谷当兵到部队,依然喜欢读书。谷有一个战友,喜欢写小说,谷见他搞创作,也有了创作的欲望,做起了作家梦,一有时间就伏案写作。可是,那时因没有创作环境,(白天要训练,晚上要站哨)只好拚命读书。为了读书谷申请到炊事班工作,这样不用站哨,也不用出操了。
谷所在的部队有一个班长,对象要和他分手,他拿着断交信,请谷给他对象写封回信,谷使出浑身解数写了一封洋洋洒洒3000字的回信,竟使那个姑娘回心转意,直到现在他们还对谷念念不忘。这事给谷印象很深,更坚定了谷搞写作的信心。当兵三年,谷几乎把三年的津贴全部购买了各种世界名著。退伍的时候,谷带回两个大箱子,母亲以为谷给家里买的礼物。结果打开一看,除了随身衣物,几乎全是书。母亲“大失所望”,虽没有说什么,但不满却明显地写在脸上。母亲是希望谷在部队能提干有出息,光宗耀祖,可谷却让父母失望了。谷知道自己走上了文学这条路,当干部是肯定不行的了,所以从来也没有想到当干部。现在想来,当干部的机会谷有过多次,但都因为文学失去了,不过谷也从不后悔。母亲见谷那样还不甘心,问谷:“你买这么多书干什么?”谷很干脆地回答:“读。”母亲无语。那时谷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读书,写作。其他什么也不想,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二)饱尝艰辛,坚持创作
那时,谷家里十分贫穷。下面的弟妹都在读书,父母日夜操劳供养着他们,母亲希望谷外出挣钱借以减轻家里的负担。可谷却只爱读书,写作,母亲伤透了脑筋,非常失望,终于对谷发了脾气,说:“你这个脑袋只配劳动,根本不是读书的料。”母亲的话虽很伤谷的自尊,可丝毫不能改变谷读书的兴趣。
后来,谷结婚生子,步入成年,依然把大部分时间用在读书写作上。把挣来的钱大部分都买了书,有一次妻让谷去给孩子买衣服,结果谷在街上看到一本好书,最后衣服没买成,却拿回一本书,这让妻子大动肝火。可是,妻子很爱谷,知道谷心中有个美好的梦,只是那梦离谷很远,不免让妻子失望。看到谷苦恼贫穷,妻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忍受,甚至落泪,并把大部分家务承担下来。可她从来不埋怨谷,并鼓励谷,让谷不要灰心。
由于生活的窘迫,谷不得不拼命劳动,拚命挣钱,以改变贫困的命运。谷当过搬运工,外出照过相,后来又学工程设计、预算,学泥瓦匠,还到炸石场炸过石头。当谷挣了点钱之后,谷又学着艾芜的样子外出流浪,借以丰富自己的生活经历。一个战友看到谷实在艰苦,把谷弄到县规划处去上班,以此改变谷的命运。可是,谷的心始终放不下读书和写作,工作上毫无建树,最后又灰溜溜地回到家里务农。其间,谷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红旗谱》、《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红岩》以及茅盾、老舍、艾芜和当时大量的获奖小说,谷都反复地阅读。高尔基、屠格列夫、托尔斯泰、卢梭、福楼拜、沙士比亚,还有巴尔扎克的小说更使谷爱不释手。特别是巴尔扎克的小说,他那生动的现实主义的描写手法,给了谷很大的创作冲动,也促使谷下定决心要当一个“生活的记录者和创造者”。这句话也成了谷后来的创作格言,也使谷对文学的热情像野火一样越烧越旺,又像野草一样疯长。
(三)一分耕耘,一份收获
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谷感到要搞好创作必须先把家庭搞好,首先要有生存基础。如果一个人连肚子都吃不饱,何以安心写作?一个不能脚踏实地劳动的人,又何以脚踏实地地搞好创作?于是谷拚命地劳动,想尽办法赚钱,家庭条件有了一定的改观。这时,村里看到谷取得的成绩,就推选谷当了生产队的队长,谷利用学到的知识很快把生产队搞得生气勃勃,有了不少的积累。两年后又被村民选为村长。村长生涯让谷接触到了大量的生活实际,积累了大量的创作素材。并激发了谷的创作激情。于是谷创作短篇小说《镇宅之宝》、《杨队长》等。同时酝酿写一部反映农村青年创业的长篇小说《风流的凤凰村》,现在该小说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随着农村改革的深入,村组合并后,谷到了南漳县便河社区工作,2018年又借调到襄阳市作协工作,岗位职务虽然变了,但谷的创作热情始终没变,如今谷已经彻底蜕变成为一个作家,近年来,谷又根据社区生活的体验,创作了反映城郊乡村生活的长篇小说《镜湖儿女》。全书28万字,天津一家出版社有意出版,因谷没有经费,只好放在家里,等待机会出版。2018年谷又根据搜集的素材,以及对农村生活的体验,创作了长篇小说《流过村庄的山泉》,全书30万字,现已由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
文学创作是一项辛勤的脑力劳动,没有艰苦的努力和持之以恒的毅力,难成正果。为了写作,谷把家里仅有的存款买了一台二手电脑,仅用三天的时间学会了五笔打字。为了写作,谷每天上两个班,第一个班凌晨三点钟起床伏案写作,八点后又去社区上班,不管严寒酷暑从不间断。为了写作,谷常常苦思冥想,茶饭不进。为了写作,谷由正职变为副职,但谷仍不以为然,谷知道自己心中有梦,谷的梦,比挣钱更重要,谷要用自己手中的笔,描绘美丽可爱的家乡,歌颂勤劳智慧的乡亲和社会主义新农村。我们期待农民作家谷春华更多更优秀的作品奉献给广大读者。
——于2009年12月草稿,2018年6月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