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歌,我属于一见钟情的那种。
那是1982年的除夕之夜,偶然发现临床的战友有一本《雪莱抒情诗选》,便向他借阅。一阅之下,便爱不释手,第二天我便用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将它整个地抄了下来。当时的感觉,就象一位多情的少年,骤遇一位美丽、纯洁的少女那样惊诧,那样倾慕。那样于羞怯之下,急欲表达爱意而无从表达。
诗歌,她将我从高考失败的颓废和悲哀中拯救出来,接着又让我陷入对初恋情人的相思,以及对诗歌本身的迷恋和痛苦中。我的初恋,也属于一见钟情。记得在一首诗中,我曾经写道:你就告诉他们/(但不要解释什么)/我一直都不是一位诗人/只是一位痴心的爱者/为情所苦/因爱而歌。的确,在接触诗歌后的五六年时间里,我一直被诗神和爱神搅得神魂不安。后来有一位至友,读了我记在日记本上的那些诗后,对我说:“你的那些日记和诗,足以打动任何一位少女!”也许朋友的话是言过其实了,因为我的真情,并没有打动我一见钟情的她。
二十年的辛苦,尝尽了酸甜苦辣,尽管没有写出多少令读者满意的东西来,但聊以自*的是,我仍爱着。
曾几何时,商品经济的大潮,将文人与文学推到这样的境地:清平、寂寞、不值一顾。诗人与诗歌更是尴尬,以至于许多文人难以忍受,纷纷下海。我也曾经苦闷甚至徘徊过,尤其是面对穷困,面对好些充满梦呓的诗歌。然而,一旦搁下笔来,又坐卧不宁,心里老象缺少点什么。那种感觉,有点象刚坠入爱河,又要别过情人远行,内心总是冲塞着刻骨的相思和痛苦的思念。
一次翻车事件,一次对于死亡的体验,终于让我认识到:人生,虽然是一篇并不华丽的文章/功名也不过是草草的注释/但面对巨风中击罄而歌的人们/对于骄傲,已经不是找寻或拥有/而是苦难中奇迹的创造。我不希望奇迹的出现,更不希望以一两首诗而名扬天下。但我会认真地对待诗歌,我会认真地活。我知道从脑到心的坎坷了/所有我选择心底作为墓地/时光啊,现在只需告诉我/最后的哀乐是你哪一声呐喊/至于发现自己的心灯并不明亮时/我会亲切地对自己说:加油,伙计!
说实话,不知道因为懒惰还是缺乏灵性,我的诗歌始终无法突破瓶颈,上到更高的一个层次。
那是2018年吧,正在我苦恼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滕刚老师的小小说,顿时象当年偶然看到《雪莱抒情诗选》一样。我知道,自己这次要移情别恋了!
看了就学着写。开始写的时候,偷偷摸摸的,不敢往外投。可是,光是写,不知道好孬也不行呀,所以,后来我就随便取个笔名,把它们投到网站上去了。你别说,今天我在写这篇小文时初步统计了一下:2018年到2018年上半年这段时间,我在《好心情原创文学》等几个网站发表的小说、诗歌、仿古诗词还有几百篇(首)呢。所以,从这里可以看出,我上面所说的移情别恋,并不完全准确。
2018年7月份吧,当时中国闪小说学会的副会长王平中老师的电话,给我打开了微篇小说的大门。之后,我加入了中国闪小说学会,现在的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学会,并陆续在《闪小说作家论坛》发表作品。虽然作品的质量不咋样,但各位老师对我都呵护有加。比如说:2018年10月下旬我发了一篇叫《红色罚款单》的闪小说,主要情节是说国庆之前,一个人的确赶不起礼了向朋友请教,并听从朋友的主意回到乡下。可回到乡下,还是有几个礼等着他赶。当时各位老师和文友看了都有同感。后来王平中老师看到后,在后面批道:“结尾有意思,标题用《红色罚单》个人感到不是很好。这篇前面可以好好改一下,改得有趣点,以写他躲人情为重点,最后还是没躲掉,还遭得更多。标题就叫《躲》。”我采纳了王老师的建议,最后把这篇作品基本修改成功。老实说,作品贴到网站,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听到各位老师和文友的意见和建议。你可以综合他们的想法,对你的作品进行进一步斟酌、修改与完善。
2018年初加入当代微篇小说作家协会,认识蔡中锋师父,了解了他的“三一律”,让我开始了微篇小说的真正创作。“三一律”不仅适合闪小说、微篇小说,还适合其他诸多文体的创作。记得我参加师父微篇小说高研班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是2018年3月17日发表在印尼《国际日报》的《危机》。从那以后至今,除诗歌与随笔外,我发在各种报刊的闪小说和微篇小说就有一百多篇。当然,就这一点也再次证明,我上面所说的对于诗歌的移情别恋,是不完全准确的。
我一直以为,诗歌需要灵感,小说需要生活。但不管是得坏了病,还是吃错了药,对于我来说,诗缘与文缘,都是我写作上的一种爱好与缘份罢了。既然爱上了,就好好爱下去;既然有缘份,就好好珍惜!特别是天命之年后,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我从来没有想过成名成家。但我想,自己在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那一天,能够挺起胸膛对他说:我曾经好好活过,并活来对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