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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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地,没有一点点防备,空灵荒寂的山坳之风在深谷里经过行云如水般的交撞后扑面而来。去掉了春的潮湿,夏的狂躁,带来了抚慰和柔和。风把秋的到来传给古老的山村和敦厚的山民。乘秋起兴,我们来了,体味原汁原味的山林之秋。  几个吱吱笑个不停的孩童送我们到枯藤旁的老石桥边,“就这了”告诉我们直走就是了。刚过灰青色的石桥,霎时见鱼儿忽惊顿窜,真抱歉,一起程就打扰了这些优哉游哉的原住民。鱼塘一角的禾菜笔直高耸,枝根如筷,骨露云白,绿如染。  山林的小路坑洼不平,一边的横生的杂草被修葺一新,整齐划一的路角边线使人赏心悦目,青溜溜的石子配上这灰清的空气和秋风再适合不过了,另一旁是淅沥作响的溪流,早已是落红飘浮,枝杈纵横,水草随着水流浮动,像极了个自由世界的诗人,时邀三五良友吟诗作对。再往前看去,一排排已收割后的稻田堆起了密麻如织的稻靶,个个都焉头丧气,没精打采,他们真是“身在福中不再福”呀,莫不他们也是“逢秋悲寂寥”。  两边的山坡度较缓,杉树和松树牢牢第占领了主要阵地。传说中“沙沙作响”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了。山下五十米内的土地滋养出的大多是杉树,笔直满身带刺的家伙这下倒是硬有几分可爱,个头参差不齐,下半截基本上是光着的,好像经过艺术家描绘涂点过的上身,灰黄绿一应俱全,满地的飘散的枝叶有灰青色的,有浅黄的,远远望去,山也好似提前穿上了过冬的花色棉袄。上面的松树甚是威武,风儿一来和他们玩游戏,我们在山坳下就看到松树在左摇右晃,前后躲闪,像个没正经的孩子,当然路过蒲公英的家门后还是也会顺便把他们的美丽的基因带到山的另一边,可能还会更远。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松树林里玩耍,踩在松毛铺满的土地上面,软软的,像是有人在揉我们的脚,每踩下去又迅速地抬起来,最后我们不得不飞快地跑起来,嘻哈嘻哈的笑声惊起一群群暮归的布谷鸟。想必此时有一群孩子正往这边赶来吧。  虽天将近人鸟归尽之时,但最前面的茶树林是不能错过的。深在山坳的茶树一年四季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她们在这个季节注定要当诗意的孤独者。整个山坳是茶树的海洋,自然奔放如他们,他们像是古希腊放荡不羁的智者。不高的身子,有着粗壮的主枝和枝干,其他野生派别想靠近他,枝干三百六十度延伸,四周都是她的范围,遇到同类也是如此。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枝叶把整个山坳遮住了。别理她们吧,因为我们在树底发现了另外一个天地。树底下尽是长着一种懒洋洋的小草,成群结队,都是斜着身子,一丛攀一丛,一个搭一个,风一吹像极了淑女的长发。  走出林子,周围山林黑影团团渐出。对面山林几个拾菇的姑娘也刚出来,笑着跟我们说:“不想披秋桑(霜)就走哟。”这才想起,对了,还有明天的“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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