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散文的细节主要指人物的神态动作的刻画、周围环境的刻画、人物心理状态的描摹等。叙事散文的描写,不是客观地对某一场景或特征的叙述,而是作者心底情感潜流的外在体现。下面是美文网小编给大家推荐的叙事抒情散文作品,供大家欣赏。
叙事抒情散文作品推荐:母亲的手
时间过得飞快,回忆童年的时候。一次和邻居的伙伴在上课铃响了的时候,还推着学校的大铁门玩。结果,被数学老师一人一个揪着一只耳朵,双双拎进了课堂。数学老师让班里的学生很害怕,由其是女学生,常常哭成一片。语文老师就好像慈母一样,疼爱着说:“我帮你们去训数学老师。”
是畏惧还是什么也说不清楚,我就是不喜欢去那个地方。于是,母亲就拿着一捻“竹梢细”,打着我去学校。强迫着走过廊桥一样的老房前,直到进了课堂。母亲转身回家,我揪了一个空一溜烟的绕着跑回家。我真搞不懂童年一开始这么就怎么不爱学习,怪不得一生平平淡淡默默无闻。母亲走到家,一看怎么又回来了?又赶小虫一样的把我胁迫到学校,老师对母亲说会盯住的。不安份的心硬生生的被课堂规则套牢,读书生涯开始了。
一个书包用烂了,母亲用做衣服剩下的布头为我赶了一个新书包,还缝上了一个大红五星,在解放绿布的映衬下格外醒目。这个书包一直陪伴着沿用到小学毕业。
逢到个星期天,有时就跟着母亲到一个很高的山顶去采茶。头天晚上吃烙麦饼,那是我最爱吃的美食。深夜二三点,几户采茶的邻居相续叫着起床。吃过稀饭,带上烙饼。顶着满天的星星摸着漆黑的夜色,朝细堂山进发。在去往细堂山的公路边捡到吃剩饮料的壳,就如获至宝一样的带在身上,以便回家当储蓄罐。不过,只能吸收到一分二分的资金投入。
太阳爬得老高,毒辣辣的日头晒在身上,觉得特别的燥热,就嚷着要回家。母亲说:“快了……”见我一再的嚷;母亲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夸我采得真多……。在林荫处吃着带去的烙饼,再继续采茶,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母亲才挑着一担茶回家。
母亲的手一直没有闲着,和父亲一起在粉丝厂做过苦工,没有完整踏实的睡眠,半夜就要去上工。那一年爸爸狠了狠心,贴了一些钱和一整年挣的钱,便买了一台14寸的西湖电视。于是,我的童年就有了‘一休’的聪明。看着围坐的人,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母亲的手属于农活,常忙碌与山川田野。吃的农作物,烧得柴禾,样样都是经她打理。农民——农民的收入来自农物,忆往昔,粮站收购红薯片的盛时,家家刨红薯,地地薯朝天。晚归路悠林,脚步返家转。全家都挑暑,为了几毛钱……母亲的休息表就是季节。
母亲的手就是洗衣机,溪涧就是大洗衣房。拱桥下,母亲伏着身子洗涤。我在一边玩水,捕了几尾银色的小鱼;又挖到几只河蟹。
一天下午放学回家,我对奶奶说:“我要喝茶”,奶奶去拿热水瓶。不知何故奶奶倒在地上,从此,奶奶再也没有站起来过。母亲的手就成了‘邮递员’,为奶奶端水送饭,擦洗身体。小姑妈是奶奶最疼的女儿,到了敬孝父母的时候却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平素奶奶对母亲说这说那,不是很好。母亲偶曾提起,分家后,奶奶在楼上烧。奶奶为了气母亲就烧白烙饼吃,母亲含着泪啃着黑麦连……
母亲的手还忙碌在四乡八村,相随爸爸碾米。把一‘米背’一‘米背’的谷子送进车兜,日落之时,又推着碾米机走过一程又一程。
母亲煮着几铁锅送来的鸡蛋,嫁走了一个个女儿,母亲老了……
母亲的手也曾受到过我的伤害;那是童年读书的时候,生病了,母亲拽着我到卫生所打针。我死活不肯拼命反抗,母亲的手就像一把钳子,任我的指甲怎么用力的掐,就是不松手。那一刻母亲的手,成了拖向恐怖的帮凶。
二年海外学手艺,在回来的那一夜,母亲的手拍着我的头发说:“……现在比我高了”过年的时候,母亲不分人群的打扑克消遣:邻居的女娃、东边的老阿婆、……这就是忙碌了一辈子母亲仅可能的业余享受。
近些年,母亲的身体日渐衰老,可生活的担子一点也没有减轻。做搬运工,那双手就成了生活的经济来源。儿子生病后,那双手就一次又一次的煎着中药,母亲的手撑起了爱的天空。
都说养儿为防老,随旧思想的母亲生了一个又一个女儿后,才生了我。因贫至病,因病至贫。有一天午后,父亲嘀咕着要让我做‘生胶机’,说老了没有什么厂要他,好挣点钱维持生活。对与这一切我只能脱身事外,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我就去了路桥买了一些材料,心里说:“要做就做动力的。”
三天一系列的制作,总算宣告完成。母亲的手初怯的操作着‘动力橡胶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得熟悉,然而,一个夜晚,忙了一天搬运体力活的母亲。上机操作,由于疲劳思想出现了松懈。被一根该死的生胶线套住了手,惨局发生了。
生活中真的太无奈了,有些说的规则在实行中真的很难。叫母亲要小心,夜里不要按。可母亲……母亲的手不断的往地上滴血,母亲一再的说着一句话:“这下没用了,以后不能干活了。……”看着母亲没有说一声痛,我真的好麻木,我的心不断问;为什么生活是这样的?本来是想给家里一个依靠。
秋风潇瑟的夜里,母亲的手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一针一针的缝着,那断了三个指骨的手也梆上了一块板。母亲疼痛的呻吟着。惨白的灯光下,母亲显得特别的苍老。母亲的手打了四五个月的梆带,和吊了好几个月的针。母亲的手在特殊的情况下,获得了休息。
岁月如歌,如泣如诉,在没有老到不能动弹前,母亲的手是不可能退下二线的。
我永远做不了父亲,母亲也永远做不了奶奶。所以,母亲的手,也——永远抱不了——孙子。
叙事抒情散文作品推荐:向上的明天
一个灰蒙蒙的冬日,只有几个月大的女孩被遗放在孤儿院门口。她什么也不懂,小脸被凛冽的北风吹得通红,眼睁睁得看着她生命中的至爱之人离她远去。只因为她患有小儿麻痹吗?答案是确定的,但她什么也不懂。
非洲一片炎热潮湿的雨林中,一颗小树苗从土壤中探出头来。它也许挑错了出生地。这儿的树木密度太大了,它很可能在没长成之前就丧命于非洲长达数月的雨季。但它什么也不顾,倔强地破土而出。
女孩在孤儿院中慢慢长大,她拥有天使一般美丽的脸庞。可她的双脚由于疾病而没有力气来维持行走,脊椎也有严重的侧弯。她在同龄女孩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畸形,低矮,异样的眼光……成了她难以放下的心病。
小树苗渐渐长高,但它仍远远低于周围已长成的树木。四周高大的“围墙”使它难以获得生长所需的阳光雨露。但它并不因此而惧怕。它望着头顶那一小片蔚蓝的天空,努力地把根往地底下扎,心中充满了勇气与希望。
女孩在经历了一次次迷茫与鼓励之后,重新树立起人生的目标。她开始和同龄人一样背起书包上学。课本中的知识使她暂时忘记了病痛,重新点燃了对生命的渴望。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多彩,还能弹得一手好琵琶。在大家的帮助下,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又开始了一段崭新的生活。
小树苗开始不顾一切的向上生长。周围树木的枝桠像魔爪一样伸向它,成了它成长路上又一道难以跨越的障碍。小树苗接近地面的根基由于潮湿而闷热的气候生满了苔藓与菌类,他们一点点从小树苗身上夺取宝贵的养料。但小树苗仍不放弃。它的心是蓬勃向上的,没有什么能将它打倒。
女孩在医生们的帮助下顺利加入了“明天计划”。这是一个专门为残疾孤儿设计的行动,目的就是为每一个残疾孤儿治好他们的疾病。几个月后,女孩手术成功。她的脊柱弯曲已由65度变成了20度。女孩又一次绽放出了笑容。可又有许多新的术后问题摆在她眼前。
小树苗终于冲破了层层阻碍,变得高大而挺拔。尽管他的身躯还有一些单薄,枝叶还不够繁茂。但他总算可以自豪的看到整片蓝天。而雨季,也即将到来。
女孩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受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手术。在身体不断康复的同时,女孩的心里也越来越轻松。她终于可以面对别人的眼光了。
小树苗在经历了暴风雨的洗礼之后,坚强地在雨季中存活了下来。它不再柔嫩,但多了坚强。它成了一颗名副其实的参天大树。
同样经历了困苦与艰辛,女孩和小树苗所展现的同是一种对抗命运,不屈的,向上的,追求美的精神。他们用自己的坚持,换来了最终的成功。他们的明天,永远是向上的。
叙事抒情散文作品推荐:鞋的故事
我幼小时穿的鞋,是母亲做。上小学时,是叔母做,叔母的针线活好,做的鞋我爱穿。结婚以后,当然是爱人做,她的针线也是很好的。自从我到大城市读书,觉得“家做鞋”土气,就开始买鞋穿了。时间也不长,从抗日战争起,我就又穿农村妇女们做的“军鞋”了。
现在老了,买的鞋总觉得穿着别扭。想弄一双家做鞋,住在这个大城市,离老家又远,没有办法。
在我这里帮忙做饭的柳嫂,是会做针线的,但她里里外外很忙,不好求她。有一年,她的小妹妹从老家来了。听说是要结婚,到这里置办陪送。连买带做,在姐姐家很住了一程子。有时闲下来,柳嫂和我说了不少这个小妹妹的故事。她家很穷苦。她这个小妹妹叫小书绫,因为她最小。在家时,姐姐带小妹妹去浇地,一浇浇到天黑。地里有一座坟,坟头上有很大的狐狸洞,棺木的一端露在外面,白天看着都害怕。天一黑,小书绫就紧抓着姐姐的后衣襟,姐姐走一步,她就跟一步,闹着回家。弄得姐姐没法干活儿。
现在大了,小书绫却很有心计。婆家是自己找的,定婚以前,她还亲自到婆家私访一次。定婚以后,她除拼命织席以外,还到山沟里去教人家织席。吃带砂子的饭,一个月也不过挣二十元。
我听了以后,很受感动。我有大半辈子在农村度过,对农村女孩子的勤快劳动,质朴聪明,有很深的印象,对她们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可惜进城以后,失去了和她们接触的机会。城市姑娘,虽然漂亮,我对她们终是格格不入。
柳嫂在我这里帮忙,时间很长了。用人就要做人情。我说:“你妹妹结婚,我想送她一些礼物。请你把这点钱带给她,看她还缺什么,叫她自己去买吧!”
柳嫂客气了几句,接受了我的馈赠。过了一个月,妹妹的嫁妆操办好了,在回去的前一天,柳嫂把她带了来。
这女孩子身材长得很匀称,像农村的多数女孩子一样,她的额头上,过早地有了几条不太明显的皱纹。她脸面清秀,嘴唇稍厚一些,嘴角上总是带有一点微笑。她看人时,好斜视,却使人感到有一种深情。
我对她表示欢迎,并叫柳嫂去买一些菜,招待她吃饭,柳嫂又客气了几句,把稀饭煮上以后,还是提起篮子出去了。
小书绫坐在炉子旁边,平日她姐姐坐的那个位置上,看着煮稀饭的锅。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给了我那么多钱。”她安定下来以后,慢慢地说,“我又帮不了你什么忙。”
“怎么帮不了?”我笑着说,“以后我走到那里,你能不给我做顿饭吃?”
“我给你做什么吃呀?”女孩子斜视了我一眼。
“你可以给我做一碗面条。”我说。
我看出,女孩子已经把她的一部分嫁妆穿在身上。她低头撩了撩衣襟说:
“我把你给的钱,买了一件这样的衣服。我也不会说,我怎么谢承你呢?”
我没有看准她究竟买了一件什么衣服,因为那是一件内衣。我忽然想起鞋的事,就半开玩笑地说:“你能不能给我做一双便鞋呢?”
这时她姐姐买菜回来了。她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只是很注意地看了看我伸出的脚。
我又把求她做鞋的话,对她姐姐说了一遍。柳嫂也半开玩笑地说:
“我说哩,你的钱可不能白花呀!”
告别的时候,她的姐姐帮她穿好大衣,箍好围巾,理好鬓发。在灯光之下,这女孩子显得非常漂亮,完全像一个新娘,给我留下了容光照人,不可逼视的印象。
这时女孩子突然问她姐姐:“我能向他要一张照片吗?”我高兴地找了一张放大的近照送给他。
过春节时,柳嫂回了一趟老家,带回来妹妹给我做的鞋。
她一边打开包,一边说:
“活儿做得精致极了,下了功夫哩。你快穿穿试试。”
我喜出望外,可惜鞋做得太小了。我懊悔地说:
“我短了一句话,告诉她往大里做就好了。我当时有一搭没一搭,没想她真给做了。”
“我拿到街上,叫人家给拍打拍打,也许可以穿。”柳嫂说。
拍打以后,勉强能穿了。谁知穿了不到两天,一个大脚趾就瘀了血。我还不死心,又当拖鞋穿了一夏天。
我很珍重这双鞋。我知道,自古以来,女孩子做一双鞋送人,是很重的情意。
我还是没有合适的鞋穿。这二年柳嫂不断听到小书绫的消息:她结了婚,生了一个孩子,还是拼命织席,准备盖新房。柳嫂说:
“要不,就再叫小书绫给你做一双,这次告诉她做大些就是了。”
我说:“人家有孩子,很忙,不要再去麻烦了。”
柳嫂为人慷慨,好大喜功,终于买了鞋面,写了信,寄去了。
现在又到了冬天,我的屋里又升起了炉子。柳嫂的母亲从老家来,带来了小书绫给我做的第二双鞋,穿着很松快,我很满意。柳嫂有些不满地说:“这活儿做得太粗了,远不如上一次。”我想:小书绫上次给我做鞋,是感激之情。这次是情面之情。做了来就很不容易了。我默默地把鞋收好,放到柜子里,和第一双放在一起。
柳嫂又说:“小书绫过日子心胜,她男人整天出去贩卖东西。听我母亲说,这双鞋还是她站在院子里,一边看着孩子,一针一线给你做成的哩。眼前,就是农村,也没有人再穿家做鞋了,材料、针线都不好找了。”
她说的都是真情。我们这一代人死了以后,这种鞋就不存在了,长期走过的那条饥饿贫穷、艰难险阻、山穷水尽的道路,也就消失了。农民的生活变得富裕起来,小书绫未来的日子,一定是甜蜜美满的。
那里的大自然风光,女孩子们的纯朴美丽的素质,也许是永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