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的乡村灵魂:善面的木棍——连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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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枷,乡村人们于场院砸打谷糜小麦等成熟农作物的风物,在我国出现得很早。《国语》卷6《齐语》记管仲对齐桓公说:“令夫农,群萃而州处,察其四时,权节其用,耒、耜、枷、芟。”可见春秋就有了。唐代师古的《注》说:“拂音佛,所以治禾者也,今谓之连架。”可见“连架”这个名字唐以前就出现了。  渐行渐远的乡村灵魂:善面的木棍——连枷  70后的我,在童年幼稚浅浅的印象中,家居陇右秦安老家,每到麦收抑或秋后,如遇响晴的天气,大人们准会在场院里老早的铺满厚厚的一层带穗庄稼茎秆,待到太阳毒辣辣的中午时,大人们一起上阵,各自手握一把连枷,相对而立,一上一下,一进一退,节奏均匀有序的拍打带穗的庄稼穗秆,让成熟饱满坚硬的粮食脱离茎秆。那一声声啪、啪的声响,震动着瓷实的场院以及邻近的土院子,传播着沉闷厚重的声响,飘散得好远好远。这种原始的脱粒粮食方法,在我的老家叫“打场”,很朴实却不俗气,很艰辛但不失望,很随意然不急促。  打场,打的是唤醒和希望,安抚和平心。这一上下的砸打,这一啪啪的声响,是一把瓷实连枷和一株成熟庄稼的磨合和亲昵,是将沉睡的粮食抚摸而醒,是把离开泥土无根的粮食安抚,是将农人的希冀颗粒归仓;打场,是一种慢动作,急不得的农活。用力得匀称,你落他起,你进他退,哪里还需几连枷,哪里不该砸打,何时进退,几时歇缓等举止,全在眼耳和眉宇间展现,全场院除去啪啪的连枷声外,别无他声,缘于汗流浃背的劳作辛苦,火辣辣日头的毒刺;打场,又是紧密合作的谐调活儿,不紧不慢的起落砸打,一步一步的稳健挪动,虽没半点踪迹,却很踏实沉稳。  乡村人常说:“趁热打铁,乘风扬场。”虽不常说趁热打场,打场却是在中午太阳直射的强劲有力的阳光下进行的。在酷暑时节,一场院平躺的金黄麦子再次被镀上一层太阳色,古铜色的人们头顶一定或新或旧的草帽,连枷的长木柄和那排用牛皮扎帮的木条已被强热的光照榨干水分,紧随啪啪的声响,再热的天气因丰收的喜悦而把啥都忘记了,一如一位铁匠,不仅感觉不到燃烧的高温,还会将这一熊熊的燃烧看的很值钱,很适合,并产生优美的联想,其翩翩浮想不绝于一位诗人的灵感莅临。真正的诗歌在于朴实艰辛的田间地头,农具起落砸打的场院路路路路路路连枷,起初为乡村脱粒粮食的农具,早在先秦就用于军事守城,《墨子路备城门》中说:“二步置连梃、长斧、长椎各一物;枪二十枚,周置二步中。”唐朝再次改良,用来守城以及马上骑兵使用,之后的宋元明清间,连枷就演变为“连枷棍”而用于武林。这是连枷的第二次生命蝉变。但不管是砸打庄稼脱粒的功效,还是用于军事武林的防守能力,均离不开连枷的本性——砸和打。正因连枷的强劲刚硬,宁折不弯,连环不息的特性,被人们在生活中应用的彻彻底底。  连枷,作为农具,仅是其性情慈善的一面,那啪啪的沉闷声响,仅是让一粒粒成熟粮食真正的离开母体,走向完整的粮食,闪光的粮食,个性的粮食,成为一粒实实在在的粮食。这一生命的最终蝉变,才使一粒粒粮食成为人们的眼睛,希望和心灵。单一纯洁,温馨芳香;连枷,成为武器时,这就迫使连枷不得不显露其阴险的一面,他将赋予人的私欲贪婪,人间仇恨,那一绝响有力的砸打,不仅仅是一种防御,也是一种攻打,还是一种降服,更是一种占有。  任何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均有善恶两面,就看您是用其哪一面罢了!  作者:李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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