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生活中,时常有人看到亡故的亲人的影子甚或出现“鬼魂附体”的现象,过去我们往往会简单地把它斥之为迷神甚或谎言,但此类现象的确存在,不仅如此,我们有时来到某个陌生的地方,会有一种回家的感觉,遇见一个陌生人却感觉似曾相识,遇到某些动物有的感到特别可爱,有的却心生恐惧,凡此种种,显然是一个我们无法回避的客观存在。 上述诸多现象,有许多人据此相信鬼魂的存在,或认为有一种来自人体外部的“力量”的存在,如“前世”、“今生”、“轮回”、“转世”等等。对此我们不应妄加否定,但我们能否尝试从人的自身的存在和生命现象中去寻找一下答案呢?由此,我想到了弗洛伊德,这位奥地利精神病医生对人的“本我、自我、超我”的人格解构,它无疑是一把打开心灵大门的钥匙。 弗洛伊德将人格结构划分为三个层次:即本我、自我、超我。他对“三我”的论述是建立在他的“潜意识”理论之上的,潜意识,简单地说,就是一般不可能直接感受到的但“确实”存在于内心的心理意识,它是完全遵从人的本能和欲望而形成的人格,位于人格结构的最低层,由先天的本能、欲望所组成,它是无意识,非理性的。自我,位于人格结构的中间层,从本我中分化出来,其作用是调节本我和超我的矛盾,遵循现实原则,是本我与超我融合而成的人格。超我,位于人格结构的最高层,是道德化的自我。 弗洛伊德,这位出生于十九世纪中叶的心理学家,尽管后人对其理论褒贬不一,但是,是他的“人格结构理论”的提出,将人的认知从“黑箱状态”带入“灰箱状态”这一事实是不容置疑的,因为,透过它我们能于朦胧中窥见我们过往的身影。 弗洛伊德的最大贡献是他告诉了我们,我们平常感知的人的存在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隐藏在心灵深处不为我们所察觉的“本我”即潜意识,才是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它是人类原本具备却被忽略了的能力。 爱默生说:“在你我出生之前,在所有的教堂或世界存在之前,潜意识这种神奇的力量或就存在了”。是的,我们从远古走来,历经了无数的生命轮回。我相信我们一直是活着的,并经历了人类进化中的每一个人过程,否则我们不可能存在。尽管以往的生命过程中,我们尚未以现有的形态存在,但在人类最具生命活力的躯体里,我们是真正的参与者。 我们的降生,是人的生命历程中的重大事件,在经历了数万年的沉默之后,我们终于以人类主角的面目登上了前台。 我们走过的路太长,我们的负重过多,我们因而把生命的全部秘密压缩存放。它不能丢失,若丢失,我们将失去赖以存在的基础。我们又不能把它全面解套,否则,我们会被它的沉重压扁或拖垮。我们可以把“潜意识”看做生命的密码库,尽管弗氏未涉及生命进化和记忆遗传,但“潜意识”显然储藏着生命的记忆,那是一种伟大永恒的真实的且具魔力的力量。弗洛伊德有这样一个比喻:“本我(潜意识)是马,自我是马车夫。马是驱动力,马车夫给马指方向”。现实生活中,我们往往只顾赶路,而忽略了我们是谁,更忽略了那匹力量巨大、随时可能撒野的马。其实那个“曾经”的“我”随时可能出来和我们对话,“曾经”的痛与伤,爱与恨,喜悦与惊恐是最为活跃,最具力量的人性记忆,一旦遇到所熟悉的环境或条件,哪怕轻微的刺激,也可能会做出反应,如果一个人的身体状况欠缺,甚或出现无法驾驭的局面。 因而,围绕着篝火时我们莫名的激动,忘我的狂欢,遇到蛇时我们犹如遇见毒蛇样的警觉,就不足为奇了。哪怕有时看见故去的亲人,我想也不足为奇,因为,亲人的形象早已转化为记忆库的影像,它在人的潜意识里是一直存在着的,就像光盘随时可能播放,只不过看到的并非现实的存在,而只是大脑的影像而已。。 有一位朋友告诉我,在一次寺庙建设的开工仪式上,当大悲咒响起时,他看到了庄严的寺庙和鱼贯而入的成队的僧人。我想这位朋友应该是有佛缘的,在某一个时段,他可能就是某一僧人或香客的一部分。 目前,心理医生有一种“意象对话的子人格分解和整合技术”,这是一门实用有效的觉悟“我是谁”的技术,心理医生通过“拆人”会惊喜的发现“我”是由那么多“小我”组成的,“我”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我。显然,“子人格”是由于内化的过程而产生的,比如,许多人都有和自己的父亲或母亲的主导性格很类似的子人格,有的人干脆把这些子人格的名字叫做“父亲”、“母亲”。其实,我们身体里存在的“子人格”何止是母亲和父亲,人的漫长的生命经历里,我们几乎亲历了已知的所有的人的角色,我们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内宇宙,他包罗万象,丰富多彩。 我们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许多人过去也许同属一个人,并有着相同的经历,今天,我们有幸以人类主角的身份和形态出现,已经十分不易,它值得我们好好珍惜,我们的登场也许是最后的亮相和谢幕,但我们已经十分的幸运和值得了。 作者:冯春明
沉潜与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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