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吃罢中饭,记得我还看了眼日历,是四月三十日,随后我便走出家门,随便到附近的几个景点转了转。人,不算太多,稀稀拉拉的,有的景点售票本地人三十元一张,外地人八十元一张,出来时没走脑子没带钱包亦未带身份证,只好作罢,没进收费区,信步闲游穷看那些免费的,倒也看得下去,穷游果然甚妙。
傍晚,我竟转到了山上,大山深处鸟语花香的色香味俱全,美不胜收,于是贪看山景看入了神,尤其是开得甚盛的梨花,更是美得令人销魂荡魄。我随手折了一支梨花,拿着它在树林中溜溜达达地闲溜瞎看,不知不觉地竟溜黑了天。那一刻,山,蓦然静了,鸟儿都闭嘴不唱了,蛇的喘息都听得见,暗处也似乎有鬼影在树后狰狞,与《画皮》、《盗墓笔记》及《午夜凶铃》有关的鬼故事一个个在眼前浮现。
直想得毛骨悚然惊魂未定,乍然一激灵,恐怖旋即压顶,便逃也似地飞跑,那大踏步的跑直踩得脚下青草底的腐殖质泛起,那腐殖质牲口一般的气味入鼻熏天,可双脚依然在不停歇地飞快移动,跑好似有什么东东在后面推一样。直跑得身子极其疲乏,口干舌燥,浑身虚脱,猛地小腿一软,跌闯进一寺庙,似乎回头看了那庙门一眼,血红血红的,便懵然无知了,不知是摔晕了还是睡过去了,但感觉自己被睡到了寺中的床上,香烛味缭绕了一夜,煞是不俗。
一觉醒来,暖风熏熏,日悬中天,红门寺庙屹立在我对面山癫,我脚下有壑,我坐于壑边,那壑宽百尺,深万丈,那对面山巅庙门前游人如织,熙熙攘攘,相当壮观。我坐在那儿呆呆地看着对面红门山寺,良久,良久,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下山,回家。
今天极热,蹒跚着下山,一路奔袭到家,已然汗流浃背,衬衣全透,鞋袜重味至极,脱鞋袜后我便将它们封在一个环保袋中。冲澡赤脚走出然后斜坐在电脑前,再想昨夜住寺情节,想描写出,可想了几十分钟,依旧混沌,未理出个头绪来。
“我出去了吗?”我猛然一低头,竟然看着自己的鞋袜干干净净地穿在自己的脚上,嗅之香气如兰。在这个国际劳动者的节日里,做为劳动者的我,恍惚了。就这样,我这个劳动者过了一个恍惚的“五·一节”,一个只属于劳动者的好日子。
看电脑日历,此刻竟然是公元二0一六年五月二日十四点十六分,我感觉饿极了,这令我想起按此刻的日子算来,自己上一次吃饭的时间,还是前天,也就是四月三十日中午。那么,今天就是昨天,昨天便是前天,我在山上住寺不是一夜而是两夜,是这样吗?可脚上的簇新的鞋袜又怎么解释?不想了,还是先吃饭吧,我真是要饿晕过去了。
待我刚要起身进厨房找饭吃,一个景像惊得我是目瞪口呆:一支盛开的梨花,竟插在电脑边的花瓶中。那,不正是我在山上折的那支梨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