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天色阴暗,一阵阵的北风,卷起地上的残叶旋转狂舞。零零星星的雪开始下了,母亲还在不停地忙碌着。她将门口打扫得干干净净,像是在迎接雪的到来,又将灶间里堆满了柴草。我就在门口,欢快地奔跑着,用双手去接飘下的雪花,看那六角形精美小花,在手心漫漫了融化,我有说不的出惋惜。
很快零星的雪,变成满天飘舞的鹅毛。树枝,菜园,竹林,房顶都被白雪复盖。看着雪幻想着能和它一起飞向原野,山岗,森林。天黑了,我端着油灯走进雪里,所有的雪如一只只玉色蝴蝶,从漆黑的宇宙向我扑来,便在我的油灯边翩翩起舞。
母亲又在叫我回屋,她还在灯下忙碌,为我们做过年的新鞋。我依依不舍地回到屋里,可趟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盼望着天明,更盼望听见新年炸响的爆竹声。
年,终于在人们的忙碌中来了。到处都是炸碎爆着的红纸屑,散在雪里宛若春天映山红一般娇艳。
穿着蓝布新衣裤,新棉鞋。兜里揣着半块钱,美滋滋地和小伙伴一起寻找未曾炸过的爆竹。这几天都能吃到肉,糯米圆子,还有腊菜烧鸡。父母也一改常态,任我们将肚子吃的圆鼓鼓的。
听门歌,看大戏,最喜欢的是到外婆家拜年。倒不是惦记那点压岁钱,是能吃到在家吃不到的如芝麻糖,花生糖,方片糕一类的甜品。一直要到正月十五,只剩下角落里的一点残雪,年味才渐渐淡去。
这时候我总到有点失落,生活将再回归于平静,腌菜豆腐的菜饭也不一定天天有。
一年一年的岁月轮回,童年只能在记忆里寻觅。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至今当冬至的风吹过,我心头还在蠕动着一种期盼,就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