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与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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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样规模的亲情聚会,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空前的,但我希望能继续办下去!

  我是40多岁才融入这个大家庭,这里有崔恩选二舅包办的色彩。先是我自己犹豫不定;永慧呢,那年已独身14年,就未曾想过找另一半:二舅以“老热河”长辈的身份,由我的朋友白法毅出面,约我去师大二舅家吃饭。闲谈中,当然要问及我的一些基本状况。我走后,二舅跟永慧拍板,说:张峻是专心干业务的,不是追求官位的人,我看人不错,就这么定了!这事不能由着你,我当舅舅的说了算!。永慧后来告诉我,她曾胡搅蛮缠跟舅妈说:二舅您们是图省心,一心想把我推出这个家,不管我了;哪怕是我跳进火坑……舅妈说:怎么会呢!你不该这么想?做长辈的全是为你好。

  后来好不好?永慧自知。

  开头这段插曲,我是以感恩情怀,深谢与怀念二舅崔恩选公,是他那么放心地把亲外甥女交给我;也给了我融入这个大家族的机缘。

  一眨眼,34年了。这30多年的岁月,在我的意识里,真的没觉得那么长。不知时间都哪去了?无论对事业、对家庭生活,我都感到时间太快,不着混,稀里糊涂地八十有二了;不像“文革”红色恐怖的那十年,难熬的日子如慢慢长夜:也不像“文革”前的十几年,那种怕挨整的“恐运症”,睡梦中还提心吊胆,有时候惊出一身冷汗。我不会忘记“文革”开始时,省文联通知我回机关,让我心神特紧张。那时已开始批《三家村札记》、《燕山夜话》,我从承德一上车,就一篇篇地回忆自己写的和编发的文章,有否疑似所谓“三家村黑话”的,绞尽脑汁苦想,一宿一天没合眼。到保定下火车,头剧痛又眩晕,全身发软。陈虹飞领我去就近的联合医院,一位老中医把脉后说:你是思虑过度呀!别东想西想的……真“神医”也!那些年,亲眼见多位好朋友、好同志,遭到非人魔难;虽然自认为“出身好”,心里也没踏实过;近30多年,永慧我们一起过着今生最舒心、最快乐的日子,闲暇时常是谈亲论友忆童年。尤其是永慧,她对童年的记忆如数家珍,且常忆常新,有些事重复得我都能背过。我俩离退休后,不失时机地去亲戚家游走。我常想:亲戚就该常走动;不然,再近的亲戚,久不走动,慢慢也就疏远了。近十几年,我俩借旅游、参观,对金、韩、刘、潘几家姨亲,不惧路途遥远,都时不时地走动。那年去柳州,我因事没去成,但转年在上海“世博会”与我金四哥、金铭、沈霞、金莉等相会,还参加了金莉外孙的满月庆宴。回二舅家更是常态,那些年二舅在,几乎每周日都回去。

  几十年的亲情走动与相互接触中,我深切感到,我们这个大家族,实实在在传承着中华民族的某些优秀的传统道德、人生观念、家传家教、家规家训,待人接物和生活习俗等。有一些好的家规家教和生活习惯,各家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不愧是“从一个姥姥家门里走出来的”。我粗略归纳一下,大概有以下几个共同点,可供大家思考:

  一是:重亲情,珍惜亲戚间的走动。相聚时亲如一家,离别后微博、微信、电话不断。我们稍加回忆,首先确认了这一点。我们到每一处亲戚家,丝毫没有陌生感,如同回到自己家;有的人能很快找到自己该干的活计。这点,志升、志和、岚仪、慕迪、和光、永慧、丹丹、蓓蓓等人比较明显(只说我接触到的)。那年志和、小叶(岚仪)回朝阳,返程时在石家庄住了几天,都没闲着。小叶跑超市买菜做饭,志和收拾家具、电器,搞卫生。当志和将地毯扛到院里晾晒、清扫时,有人知道他是韩蓓舅舅,就对另一个“舅舅”(铁军,是韩蓓老姨小光的同学,凭这层关系,硬让韩蓓叫他舅舅)说:你看看人家(指志和),那才是真舅舅呢!可你,帮外甥女干过什么……我永不忘记志升的大儿子潘毅,出公差时几次住我家,眼里总是有活儿。一次是赶上“十、一”北京清市,他在我家多住几天,领回节日发的肉和带鱼,他就下手清洗、收拾;干活、做饭,就像在自己家。我的自行车,从买没擦过,就潘毅给我仔细擦洗一回。我也总忘不了他擦车、修车认真的样子。慕迪特勤快,到谁家都是“大厨”,就这回失业了,又白捡个秘书长当。永慧到谁家都眼里有活,我永智二姐就佩服她这点。不再罗列举例了。一句话,亲情不分家里家外,就是一家人。

  我以为,亲情浓不浓,基础是真诚。姻亲,原本就传承着血脉通融,也隐含着人的心灵深处的归属感。有的家族不亲,缺的就是“真”字。金和睦大姐的回忆文章中,千里逃难投奔的就是亲人、亲情。到了南京,心才放在肚子里,到家了!在我们这个家族里,唯亲是家,亲人的家就是自己的家。这里没有薄情冷淡、虚虚假假、表里不一、或只为面子上过得去,不得已地应付;甚而挑理、耍歪。这些,在我们家族找不到、看不到;也是真情所不耻。

  二是,重义轻财。是这个家族另一个共同点。我们接触到的各家亲戚大致如此。亲为贵,钱,舍得给亲人花。姥姥、姥爷一生为儿女。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男孩女孩都一样读书、学知识;女儿们回娘家,姊妹、女婿、外男外女们都叫回来,齐欢聚,让孩子们从小就互相亲近。姥姥、姥爷为儿女舍得花钱,事事给儿女们做榜样,遇事舍财不舍亲情大义。崔恩选二舅也是这样。有几次在二舅家,他老每次听到或说到别人的难处,他就马上问管钱的舅妈:咱家现在有多少钱?一向以帮人为乐。下乡搞四请,看到贫困农家生活艰难,回来后,就不留姓名地给村里寄去四千元。这在60年代初可不是小数目,一千元就能盖三间瓦房。当地村干部顺藤摸瓜,找到石家庄,师大才知道二舅是心怀贫苦农民的好党员。我也见到过永存大哥见别人有难处,问大嫂家里有没有钱?再说一下大哥判案。据永慧说:一天,五姨家小德哭着来大哥家,状告她丈夫冯绍良,说绍良偷着给他家寄钱。大哥马上让小梅把绍良老姑父喊来,问清缘由,大哥断案:偷着寄钱不对;以后要明着寄!大哥又问小德:月寄多少?小德答:十五元。大哥说:太少,以后每月寄二十元!这就是咱们家。永存我大哥恋亲情,为鼓励妹妹们多回家,给报销往返路费。听永慧说,我永全二哥,每次给她寄钱,信里常写:钱不是好东西,可缺它又不行,给你寄去三十元。永慧在青县时,兄、弟二姐都给她寄钱,邮递员羡慕的不得了。有人走亲戚,常偷着给亲戚家留钱、送小礼物……以表达亲近情感。我二哥韩永全和潘志升、志和,更是热衷于“亲人相会”的倡导者与实践者。崔氏家谱整理、亲情聚会、老照片整修等,没有他们不知疲倦地张罗、给力,是搞不成的。

  三是,敬老爱幼,讲礼仪、知孝悌,有理想,苦追求,是崔氏无形的家训家规。在我们家族,年少小辈们,多日不见长辈,见面要深鞠躬、问安;对长辈都有尊称。这点,现在的老一辈做的较好。如凌生和永慧(对二舅、哥嫂等长辈);但有的家对下一代传承不够。长辈打孩子不好,但也有人说,打也是爱。依我看,对孩子,一打二吓唬就可以了,不能下死手动真气;最好是不打为妙。因为时代在变,孩子接受教育和影响的渠道多了,知识面与对社会风尚的了解也在增多,教育孩子方法也应随时代而多样。启发、善诱、鼓励等应是主导。有句俗语说:好孩子是夸出来的。要启发、激励他们有理想、有追求、有人生坐标。我们家族的老中青,敬业、做人都是好样的,有多人国内外获奖,令人仰慕。我想下下一代也错不了,这都应归结于老一代的身教。在当前社会被严重污染的状态下,我们家族的几代人尊严立世,不被污染,诚信做人,都是好家风传承的结果。这也是家族的骄傲!

  当然,咱们家族从姥爷辈起,大多都信主,遵从主的“做好人”的教义,也使族人的心灵更加清丽、纯洁。不像有些老革命家,他们身后的二三代,有不少成了国人愤恨的社会蛀虫。

  四是,勤俭持家,爱惜财物。这点,也是姥姥家传承的。现在的老一辈有些家、有些事,惊人的相似。尤其是老一代。看什么都是宝,舍不得扔掉;有的还往家里拾掇,到时候还真有用。志和的几件不错的家具,就是从垃圾堆捡回来木料打制的。永慧也是什么也舍不得扔掉,碰巧,真用得着。年轻人有的反对,偷着给扔掉。

  不多说了,以上几点是不是咱们家族对优秀道德、传统观念、家规家训的传承?文中的一些实例,多是永慧提供的,仅供亲人们思索、参考。谢谢亲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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