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博的石雕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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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州博物馆,从外表上看规模,不小,很不小。圆形的结构,作为博物馆不多见。它是国家二级博物馆。潮汕文化和华侨文化,占据了很大部分。我希望能找到潮州悠久的历史,因为在前面几个城市,有一点展览品不够的感觉。进大门,一座宋代大铜钟,静静伫立,等待千年后与我们邂逅。这是博物馆的一楼。功能是接待。二楼有一个书画展,一个潮州刺绣品展。展厅不算大,东西也不多,没有我期望的惊喜。倒是广济桥的不同模型,我很喜欢。

  还有一个展厅,在负一楼。石雕展。将石雕放在负一楼,大概是东西太重,考虑承重的结果。我记得曾经在山东临沂博物馆,欣赏过大批量的汉代砖雕石雕及其拓好的纸质品,潮州石雕有什么?我不再有高的期待。

  可是,真心说不错。石雕展分为很多个主题:祠堂门楼、石牌坊构件、墓葬、寺庙建筑等。其中,祠堂门楼的石刻最为华美。按照介绍的说明,潮州人尤为“好脸”,也就是讲面子,所以,大门大户的祠堂,一定会建设得富丽堂皇,花团锦簇。最好的保留便是雕刻。这些雕刻的石头,运用了诸多艺术手法。什么浅雕、高浮雕、透空雕、缕空雕、双面雕、线刻等等,全部用上都嫌不够。戏剧故事、凤凰牡丹、龙凤呈祥等传统吉祥喜兴的题材,是众多门楼最愿意的选择。

  石牌坊构件,由于我们游玩了不止一次的牌坊街,对于不同规格档次的牌坊已经有了直观的印象,欣赏起来尤为简单。石牌坊的主人,不是科考的胜利者,就是大户人家乐善好施为乡民乐道而被朝廷表彰为急公好施的典范。三从四德的贞节牌坊,从来也是牌坊的重要组成。牌坊的竖立,不考虑成本。皇帝的敕封,是最大的面子。给点阳光就灿烂,不极尽铺张,如何彰显其实力,达到“兴观赞叹”的效果?匾额是牌坊构件最常见部分。“状元及第”、“天褒节孝”等,以双面雕刻为主。

  墓葬的雕刻,以镇墓兽的不同造型为特征。不过,我们看到了一个伤心的故事。这是一尊跪着的石头人佣。人俑的脸上好像没有什么表情,很难说开心或是悲伤。这与古代出土的玉器石器甚至青铜器上的人像有很大的区别。古代不同地方出土的人俑,很多都带着安详平静、有的还是愉悦的表情。就是一些以身饲虎的人像,都没有表情痛苦的造型。根据专家的研究,这些被选上殉葬的奴隶,因为被殉而有了与主人同上天堂的可能。这是信仰的力量。我不知道这样的研究有几分可信,但是在不同的博物馆看到的实例,真是这样。

  这一个石头人佣,旁边有个说明。这个人俑是从清朝晚期一个墓里挖掘出来的。原来,墓的主人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儿子,不知怎么与土匪们混到一起。事情暴露后,引起了公愤。主人家为了多少年的英名不被这败家子毁了,便悄悄命令这个佣人人杀死了儿子。结果可以想象,杀掉了主人的佣人被主家抓住了**的把柄,诬陷为真正的土匪。他的命运就是为那个真正的土匪主人殉葬。并且,还将他做成了陪葬的佣,一直跪在墓前,为主人守墓!忽然想起多少年前被批判过的一句话“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寺庙建筑,有一定的类同。文庙的“杏坛”,城隍庙的漏窗,寺庙的经幢,虽然看过很多,放在一起,还是有一定的涨姿势。至于生活用品就更多了,石磨、建筑础基、大户人家的门当、户对等。顺便说一句,石雕展品里众多的物件儿,是在拆迁、搬迁,大小工程的工地上,博物馆工作人员得到消息,赶过去搜集回来的。潮州的唐宋古物不算少,老百姓的文物意识却并不强,所以,这些石雕,很让我们感慨。博物馆收来了,也没有主人过问。

  伴随人类活动的阶段,石头总是我们的朋友。旧石器新石器,是人类最早的利用。人们对于石头的运用,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做一个石头雕刻展览,让冰冷的石头,有了鲜活的生命,功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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