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留言:他们都说,“拜倒在石榴裙下。”而我,更喜欢那一滴绿……
他说:因你,爱上那青草碧色,春水渌波,绿竹漪漪……
他说:每每看到那翠色的芭蕉叶或是荷花叶,总想,若是裁下一片,送于你做裙子穿,该是何等的清灵出尘。
他说: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我莞尔。心,雀跃。一个女人,被人用这样的言辞赞美,该算是幸运吧?
顾城说:在一片死灰中,走过两个孩子,一个鲜红,一个淡绿。
此刻,鲜红的是雀跃欢喜的心,淡绿的是一袭想像中的绿罗裙。
我想,其实每个女子心中大概都会有这么一袭绿罗裙吧。
有一段时间,喜欢裙子喜欢到不可救药,尤其喜欢那长及脚踝的裙子,纯棉布的,开满大朵大朵的花,塞得衣橱里满满的。友说,这么莫名地喜欢,究竟是为什么?
仔细想想,真的是莫名的吗?有时候,我们喜欢某一样东西,或者怜惜某一事物,譬如,喜欢一首歌,一本书,一部电影,或者某个人,某幅画,某种颜色——有时候,这种带有执念似的喜欢与情愫,是否都只是源于某件旧事,或者因为某个故人?又或者只因为:“记得绿罗裙”呢?
他这裁芭蕉、荷叶为裙的念头,真叫我生出无限遐思了。这诗意的念头,在这轻寒的秋里,将我又带回到“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开落。”的意境里去了。
只是,前身若是采莲人,却又有谁会在横塘水边等我呢?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面两边开。
倒不知怎么地就想金庸先生的阿碧来了。“湖面绿波上飘来一叶小舟,一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口中唱着小曲,听那曲子是:菡萏香连十里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滩,笑脱红裙裹鸭儿。歌声娇柔无邪,欢悦动心。”
阿碧出场的这段文字,每每读来,便有“翠色欲滴”的感觉:江南女子,芙蓉面挨着白莲花,绿罗裙融入碧荷叶。荡一叶轻舟,掠万丈红尘,素手采莲,歌声盈盈,醉了岸上无数人心,那温柔婉约的绰约风姿,在多少人梦里摇曳了无数个轮回。
偏她就叫“阿碧”,真真是滴翠的女子了。清灵出尘的女子,当如是。
而我,我不过是红尘中最世俗的女人,便是落下的文字,也不过是于流年中捡拾着光阴的碎片,絮絮叨叨的诉说着红尘烟火而已,仅此,又如何当得起“清灵出尘”四字?
却偏有人说,因我“处处怜芳草”,这大概便也算是这红尘中最深的情份了吧?
愿有日,着一袭绿罗裙,淡雅其华,裙裾蓁蓁,穿过阡陌,倚在花树之下,或划船分水而来,至你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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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滴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