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秋,一少妇妊娠腹痛,急求诊,祖父详问其苦,言其妊娠6月余,近几日来,腹痛不适,今日晨起,腹痛加重,疼痛难忍,似有临产之症。祖父问其饮食二便,知其5日内未解大便,触其腹部胀满,脉沉滑有力,舌淡苔黄腻。此乃妊娠肠腑失职,饮食糟粕难下,肠腑不通。
中医云:六腑以通为用,今肠腑积滞,治当下之。妇人正值妊娠之时,药用攻下,必碍胎元。然积滞不除,腹痛难效,甚则梗阻于肠,必以手术除之,治疗不当,胎儿难以保全。祖父思之良久,方以和气汤加大黄以图收效。
药用:当归18克,川芎3克,炒白芍12克,党参15克,紫苏6克,陈皮6克,大腹皮9克,大黄12克,枳壳6克,甘草3克。2剂。并告知患者,若见它情,及时说明。
3日后,患者来诊,药后大便3次,色黑似胶,黏稠,奇臭,便后腹痛顿减,随之食欲大开,精神好转。嘱其以小米粥调养胃气,病也随之而愈。
祖父云:此乃妊娠肠腑积滞,腑气不通,故腹痛胀满。妊娠之后,胎儿日渐长大,肠腑受挤压,很容易致大便传导失常。其临床常嘱孕妇多食果蔬,适当活动,以利肠胃防便秘。而此患者妊娠腹痛,为医者用药,以不伤及胎儿为本。然循经守旧,则病邪难除,故当机立断,以紫苏和气饮安胎以顺肠胃,更加大黄一味,攻下以利腑气,则病除而不伤胎元。此乃中医所谓“有故无殒亦无殒亦”。此案实非临床所见,书本实难体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