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方,是我国劳动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智慧结晶。多少年来,它流传于民间,应用于临床,起到了医疾除病的显著功效。
古人曰:“积土成山,积水成渊。”浩如烟海的祖国医药学,是通过长期的医疗实践积累,逐步形成了以辨证论治为诊疗特点的学术理论体系。我国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在人民群众中蕴藏着大量的、未被搜集到的偏方、秘方,这些都是祖国医药学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本人多年来深入民间,博采众方,临床上使用偏方,每治大病、奇病及怪病,多有效验。特别是用同一味中药,对患者同病而证异时,疗效迥异。但不可否认,也曾见到因滥用偏方而致病情加重,甚至中毒者。因此,在使用偏方治病时,应注意以下三个原则。
(1)因人制宜,也重视个体的差异。如《灵枢・论痛篇》说:“筋骨之强弱,肌肉之坚脆,皮肤之厚薄,腠理之疏密,各不同……肠胃之厚薄坚脆亦不等。”个体体质的特殊性,往往会造成对某些病因的易感,如《灵枢・五变篇》说:“肉不坠,腠理疏,则善病风……五脏皆柔弱者,善病消……粗理而肉不坠者,善病痹。”对于不同体质,即使同一致病因素,亦可使症状及病情变化各有所异。《医宗金鉴》说:“人感受邪气虽一,因其形藏不同,或从寒化,或从热化,或从虚化,或从实化,故多端不齐也。”例如急性黄疸型传染性肝炎,大多数患者表现为邪从热化而为“阳黄”之证,但也有少数因体质为阳虚寒体,以致邪从寒化而为“阳黄”之证。体质的差异可因职业不同而不同,室外操作体力劳动者,经常风吹日晒,蔬菜粗饭,故腠理密而脏腑坚固,体质强;室内静坐少锻炼者,肉食厚味,故腠理疏而脏腑脆弱,体质亦较差。前者一旦患病多适于攻邪,虽然亦有需要进补时,仍以攻多补少;后者一旦患病多宜于扶正,即使用攻时,也须攻少而补多。但还须根据具体情况,不可作为教条。此外,人也各有禀赋,日常见到容易牙龈虚浮、热疮、鼻衄、便秘、怕热而不喜吃热性食物的人,称为热体;或见到喜热畏冷,受寒易便溏,吃不得寒性食物的人,称为寒体。古人所谓阳脏和阴脏人,即指此类(或许为阴虚与阳虚之体质)。所以在治病前,必先审知病人的禀赋体质,如果只以治病为事,不结合病人体质特点,往往会病未除而人已为药所累;反之,也不可过分强调体质的特异,而忽略了治病。只有既针对“病”又顾及“体质”,才符合辨证论治精神,这是“因人制宜”。
(2)因地制宜:《素问・异法方宜论》里有四方(文中是四方加中央)的说法,这是指用药应随方土而有所适应。江南两广土地潮湿,气候温暖,人们腠理比较开疏,凡遇风邪感冒,多为风热,采用辛凉之剂,如桑叶、薄荷、菊花之类解表;而关中河北天寒地燥,人们皮肤腠理闭实,凡遇风邪感冒,多为风寒,采用辛温之剂发汗,如麻黄、羌活之类。因此,在使用民间偏方发汗或解表时,必须看是用于何地何人。四川、湖南、湖北一带喜食辛辣食物,对药性辛温大热者耐受力强,故若用温法取附子、川椒等,往往剂量较江南为大,否则不易取效,这是“因地制宜”。
(3)因时制宜,对于人体有一定的影响。而人体对于自然界气候变化,也有调节的本能。无论寒冬、酷夏、秋燥、霉湿,人们都能维持一定的体温与体液水分,这就是人体自身的适应能力。人体在适应自然界气候而所不足时,即使并非因气候的转变而得病,但这种缺陷必然渗入到疾病的过程中,或影响到人体的抗病力。例如长夏霉季潮湿,一般治疗用药多要加用些芳香化湿的藿香、佩兰之类,这已是尽人皆知的经验。寒冬用药宜温,酷夏用药宜凉,一方面要依天时,一方面还要根据病人的具体证候,有时要“舍证从时”,有时要“舍时从证”。按时季用药,也只言时季的一般情况,仍须注意到特殊情况,譬如夏季应热而反凉,冬季应寒而反温,况一季之中也有初、中、末的不同,一天之中也有冷、暖的骤变。医生用药就要权衡时季对疾病影响的轻重。用药之目的为帮助人体以应付自然;决不可降低人体对自然的应付能力,这是“因时制宜”。
徐灵胎在《医学源流论・病同人异论》说:“天下有同此一病,而治此则效,治彼则不效,且不惟无效,而反有大害者,何也?则以病同而人异也。夫七情六淫之感不殊,而受感之人各殊,或气体有强弱,质性有阴阳,生长有南北,性情有刚柔,筋骨有坚脆,肢体有劳逸,年龄有老少,奉养有膏梁藜藿之殊,心情有忧和乐之别,更加天时有寒暖之不同,受病有深浅之各异,一概施治,则病情虽中,而于人之气体迥乎相反,则利害亦相反矣。”此实概括了因人、因地、因时制宜的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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