馍馍 透着家乡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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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农村,蒸馍是过年不可缺少的程序,也是过年的序曲。

一般人家在腊月二十三开始蒸馍。面粉都要用上一两袋,以前不舍得全用白面,还要备上半袋玉米面,做“黄馍”自家吃,招待客人当然是白馍。蒸馍,是过年中最累人的一个环节,深夜就开始和面,把面粉和成大面团,用小棉被捂住,放在灶火口,等它发开。说着容易做着难,把一两袋面粉和成面团,两个人也需忙活几个小时。我自小就要帮大人忙,往盆里浇水,搬面团,也帮父亲擦汗,累得我小腰酸软,可见大人的辛劳!和好面,赶紧去睡觉,天亮还得早起。

一大早,全家就忙开了,有时左邻右舍也来帮忙,蒸馍需人多,大家互助。把面团在案板上推得光滑,再滚成拳头粗的面棒,然后施展“五爪功”,一下一下拽成小面团,其他人拿过来,一手按住,用另一手掌搓。面团随搓劲转动,渐圆,把接口旋到底部,在案板上拍一下,馍坯儿就成了。最后,会根据自家亲戚长辈的多少做些大馍,把两三个小馍坯儿合成一个,另取小面团,搓成面条条,围成花瓣状,中心按颗大红枣即成,专备走亲戚、拜长辈;家有小娃娃的,还要做花馍,用面捏成动物状或花模样,用红枣装饰,好看好玩也好吃。

这时,厨房开始点火,直径两尺的大锅里倒入很多水,不久,水开始冒热气,放蒸笼,铺垫布,把馍坯儿均匀摆上,如是三层,盖上大肚子的锅盖,最顶上扣一个瓷碗。烧火的人忙塞柴火,拉风箱。等整个锅盖蒸汽四溢,顶上碗底烫手,便需小火慢燎了,估计熟了的时候,也不能马上掀锅盖,必须焖上十分八分,馍才熟透。

揭馍倒是小孩盼望的时刻,大人端着簸箕在锅边站定,嘴里喊小孩子准备放炮,这边锅盖掀起,外边炮声要响。一锅一锅的馍蒸熟,总会忙到晚上十点左右,饭也顾不得吃,大人小孩饿了都是吃馍喝水,全家人虽都很疲惫,但蒸出的馍馍有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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