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在鸡汤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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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逢年过节吃着不多点的鸡肉却喝着香到骨子里的鸡汤时,心里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甜美幸福。

“知子莫若母”!我们的心事都被母亲了如指掌。于是在开始炖鸡时,母亲便会用一口足够盛得下够喝的鸡汤的铁锅,将葱花佐料盐巴辣子酱油之类的调味恰到好处地搭配入锅均匀搅拌之后,方才往炉灶里添柴加火。

母亲虽然不是什么大厨,但是她每一次做出来的鸡汤,都会被全家人喝得精光。于是,年幼无知的我便时刻盼望着能够喝上母亲调剂的鸡汤。纵然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喝了鸡汤之后能够长成高个子,可我知道鸡汤并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奢侈品啊!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饱一顿饿一顿的艰难岁月让我们对吃下肚里的东西很是珍惜,绝不会轻易浪费。

记得在有鸡汤喝的特别日子里,对于那些很难啃下来的骨头,我们都要把它妥善保管,待用餐之后找来可以敲碎鸡骨的工具,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骨髓放在嘴里吮吸了又吮吸,怎舍得将它轻易放下!因为年幼的我知道,若是把来之不易的鸡骨头弄丢了,就不能品尝到深埋在最里层的精华了。历经艰难困苦的我们,绝不像今天的某些食客一样,会将一大块鸡肉用筷子夹起来,放到嘴边试一下,觉得不是轻易就能拿下来的干货,就会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将之摔在地上,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怜惜。

当然,在物质丰盈的年代,一般能够集中到一桌子吃饭的人是不会“当着老虎剥老虎皮”的。很多人都只会看在心里而不会用嘴将看到的有违常理表达出来,学会沉默其实是一个人的涵养。只不过凡事都只会用沉默来面对,我觉得那就是一种逆来顺受的懦弱,时间长了也会将自己弄得更软体动物一样了。

现代人很聪明,若是和自己没有直接利益关系抑或是关系很小者,他们一般都会用闭口不言来维护自身的修养。那种如竹筒倒豆子的人,一般是不会被人喜欢的。这种微妙的关系大伙儿即便不说,可是作为不傻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要想数落别人者,首先得要学会自省,而且还要下大力气去尽量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人。即便我们被“人无完人,金无赤足”的通俗大道理浸泡了很多年,也磨灭不掉想要指责别人自己得要有让人降服的真本事的货真价实,否则就是瞎扯淡。

对于我们来讲,那个逢年过节才有的特殊待遇,对于在蜂蜜罐里长大的人而言就是不值一提了。那些艰苦朴实的曾经真实,在他们面前不过就是一个神话罢了。就像我在第一次读到“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暗结雨中愁”的囫囵吞枣一样,很多唯美的画面,只会用凭空想象去验证那些是是而非的或许存在罢了。

在我的记忆里,清淡是童年饮食生活的主旋律。出于味觉对美味食物的贪婪,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谁甘愿让自己在一边饱受着相见恨晚的折磨,一边却要接受欲罢不能的“干瞪眼”呢?只不过历经艰难困苦的灵魂,能使我们在物欲横流的环境中还有一份忆苦思甜的情怀,仅此而已。不至于让我在面对一切优劣食品之时,只会滔滔不绝于某种食材摄取过多,会对人体的某些机能带来伤害的赘述,与此博人眼球。

我不知道,某些一出口便被过去的艰苦岁月感动得痛哭流涕的黄毛后生,是真的领悟了不同时段的实属不易,还是源于某种特殊的目的而入戏太深?

今天有幸和几个资深大咖在一起就餐,别看他们年纪轻轻,对于那些天文地理的无所不知,对于那些鸡毛蒜皮的头头是道,我真的打心里佩服他们的不浅阅历。恰巧这顿晚餐的主题正是带汤“柴火鸡”。顾名思义,我有些垂涎欲滴。精致的锅里一定少不了要在里面掺水,厨师一定竭尽所能掌握火候,为赴宴的人展示出本店的特色,以此招揽顾客。

提起餐桌有鸡,我的神经不觉再一次被绷紧。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不负盛名的厨师,能够烹制出一份儿时母亲给我们炖的鸡汤来。

席间,我仗着倚老卖老的身份,坦然接受了这些大咖对我不遗余力盛上来的鸡汤。听着他们对着一锅鸡汤的氤氲之气绘声绘色的描述,即便那一阵阵甜甜声音很吸人,但我还是喝不出儿时的那种醇香味儿来。

是原鸡的本质改变了,还是我的味觉已经损坏?我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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