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白蒜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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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爱人用全麦粉蒸了两屉馒头,热腾腾的馒头一出锅,那纯正的麦香便撩起了我的味蕾,腮边因馋意止不住有了那种莫名的感觉。我帮着爱人炒好了菜,又拾了几个刚蒸好的馒头端上餐桌后,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我俩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脱口说了声:“白蒜泥儿!□我便拿了蒜,动作熟练地像一个操作工,不一会儿功夫一碟白白的如泥状的“白蒜泥儿”便敲好了。此时,爱人早提着香油瓶子在一旁等候着。我眼瞅着漂溢着香油的白白的蒜泥,馒头的麦香裹着久违了的“白蒜泥儿“的蒜香味把我带进了难忘的童年时光。     记得那时在生产队里,每一年玉米、瓜干等粗粮都不够吃,麦子一类的细粮更是紧缺。每到麦收时节,母亲便带着辍了学的二姐去地里拾麦穗儿。每天从天亮拾到天黑。连续几天下来,一堆的麦穗儿便堆在了不大的院子里。父亲把麦穗变成了大半布袋面粉,母亲便用祖传的瓷盆把面发好,放在案板上反复揉搓,将大大的一团面捋成了一条长龙,然后用刀切成了看似规则的方形面团,这规则的方形的面团在老家斗虎屯、魏家湾一带的运河两岸被称做“卷子”。母亲把切好的卷子放在盖垫儿上饧着,待水烧热了再放入锅中去蒸熟。炎热的夏季,蝉在老槐树上不停地鸣唱着和声,树下的父亲光着背半躺在椅子上打着呼噜,手里的芭蕉扇早已掉在了地上。母亲坐在不太通风的灶间,头上裹着白羊肚毛巾,身穿粗布蓝大襟褂子,几绺散乱的头发沾在了额头上。我心盛的帮着母亲拉着风箱,自然是满头大汗,为的是急等着吃第一锅带糊圪渣的新发面卷子。母亲往灶下塞了一大把刚从麦地里戕下来的干透的麦槎,然后吩咐我到门楼底下的南墙上揪两头蒜。那时的蒜不大,皮儿发紫,瓣少且小,但辣味足。不一会儿,灵巧的小手捧着蒜瓣递给了母亲。见母亲把蒜瓣冲洗干净,在菜板上用刀面利落地把每瓣蒜压碎,放入蒜臼中,先加一顶点儿清水,再加上半勺盐,适当用力慢慢地敲捣,不一会儿半碗白白的如泥状的“白蒜泥儿”敲好了。接着,母亲又端着满是油泥的黑乎乎的棉油罐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老棉油细心地滴在白蒜泥儿上。  不多时,第一锅发面卷子熟了。我急不可耐地伸手拿了一个卷子尽情地醮着白蒜泥儿。新面刚蒸出来发暄,能吸水。半碗白蒜泥儿顿时只剩下了个碗底儿。母亲高兴地看着我,我调皮地冲着母亲做了个鬼脸儿,扛着大白面卷子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了踪影。  “妈!今天怎么蒜泥儿里没放酱油和醋呀?”儿子纳闷的问道。  爱人感触地说:“今天我们改善伙食!我和你爸小的时候,家家生活困难,多数人家舍不得买酱油。那个年代吃白蒜泥儿很正常。白蒜泥儿纯正、清香,吃得有味,吃得开心!”  母子俩在对着话,我手里拿着醮了白蒜泥儿的卷子在发怔。这时,爱人轻轻地扯了我一下。“喂!到点啦,先生!”我这才回过神来。一看时间差十分钟不到两点,便急忙拿了车钥匙上班去了。  是啊,白蒜泥儿纯正、清香,吃得有味,吃得开心!  难忘那些时光,难忘白蒜泥儿!

  【编者按】:通篇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过去的时光,难忘白蒜泥儿,留下许多舌尖上的回味!欣赏这篇文章,问候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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