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华 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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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已过,二月的眉头正微含春色,料峭而又始见暖意,加上迫于年关的喜气,这人世间似乎有一股锐意的力量正要喷薄而出。其实,喷薄而出的不止是要囤积的年货,随处可出售的大红灯笼、对联和满街满巷的人潮涌动,单单是正午的阳光,不由分说地涌进窗里,落在地上,伏在肩上,爬到床上,就已把春之序曲奏响了。也或许,人才是最迟钝的感官动物。当花花草草用或红或绿的新意报之以人间时,那扑面而来的春风,也便只能沦为傀儡了。如今,窗边的花草,正渐生初绿,拨开丛丛颓败的枝叶里,只见一簇簇的微翠正要喷薄,待到花苞绽放的日子,已不远了吧。 忽然想起女诗人余秀华的一句诗: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至于她的诗歌含金量到底有多少,我不便妄加评论,对于一个脑瘫患者,在承受病痛和世人的非议之余,能把生活过成一种诗意,于起起落落的文字里捕捉一种寄托,一份暖意,一段春色,就足以令人感怀敬意了。”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不论你放与不放,阳光依然在那里,不惊不宠,放进去,是一种接纳,不放,亦是一种静然。如此读来,竟心生一丝禅意。索性,我也把自己放进去,无丝无竹,任流光暗逝,我只管消受这无边的春色了。二月,是一个情词悱恻的季节,总无端地令人遐思万里。桃红妖娆,春光十里,却在乍暖还寒里难以将息,倘若再落一窗的冷雨,只怕是真的要点滴到天明了。还好,现如今是一个通讯便捷的时代,有电话,有QQ,还有微信,实在难以泯灭心底的冲动,还可以买一张票,说不定当第二天的晨光开启你的门扉时,天上就会掉下一个林妹妹,而春光,便淌在了彼此的眼眸里。 前几日,看望了一位刚做妈妈的朋友,新生命的到来总会给人带来欣喜,带来希望,带来感动。虽每日奔忙于繁乱的喂奶,换尿布,洗澡的琐事中,只要看一眼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小脚丫,满身的疲惫即刻便消融在绵长的爱意里。在朋友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十年前初为人母的自己,总是傻愣愣地盯着眼前那个肉嘟嘟的婴孩看个不停,现如今,那个降生在春日里的新生命,已悄无声息地窜高到我鼻子尖儿了,且正用一种繁茂勃发的姿势丰盈润泽我未来的时日,让我在人世沉沦里,始终相信春光无限好!归途,意外发现一家画廊,心底里不能忘却的遗憾,就像旧疾发作一样,容不得你喘息,就那样铺排开来。打小的喜好,顽固地长在我的童年里,历经少年的不经世事,青年的心心念念,终成为了不可弥补的憾事。每每看到画廊,总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敬意。走进,欣赏,聊天,挑选,买定。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像播下一粒种,而后,发芽,生长,抽枝,开花。。。提着手里的画作,脚步不觉轻盈起来,好似脚踏春风,眼生春意。图片眼下,我正坐拥于满室的阳光里,有清茶作伴,有阳光附体,有文字生香,如此静好的辰光,就该做同样静好的事情:捡拾画笔,走近梦想。一张白纸,一支铅笔,这就是我攀爬梦想的石阶。有人说,这世上最怕的是认真二字,因了喜欢,生了执着,因了认真,成了美好。所以,春色是那一个个大大的”福“字,是花草的旧颜换新绿,是诗行里盛开的花朵,是小儿女耳鬓厮磨的情长,是新生命到来的啼哭,是初为人母的欣喜,是坚持自己内心的初衷。而于我,春色便是面前的这壶清茶,亦是笔下的这两幅涂鸦。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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