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空中遥望贝加尔湖（散文）

如果有人问我，你对世界上什么地方的景象最为难忘？我可以不假思索地告诉他，如果我国的不算在内，只有三处：一处是太平洋上美国的岛屿夏威夷，一处是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的黄金海岸，再一处便是俄罗斯中西伯利亚南部的贝加尔湖。前两处是我到过并游览过的地方，而最后一处我并未到过，而是在赴欧洲途中于飞机上看到的，虽然只是一种鸟瞰，但那里的景色像一幅美丽的图画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了，而且还因此生出很多美妙的联想来。　　 那是2005年8月19上午9点多钟，我们乘坐德国的航班从北京首都机场起飞，去往德国的杜塞尔多夫。那是一个绝好的天气，天空万里无云，一派清秋景象。飞机腾空后，经我国河北省北部、内蒙古自治区，进入蒙古国，并很快进入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上空。由于天气好，我又靠近舷窗，又是第一次飞行这条航线，因此，自飞机起飞我就一直从舷窗观看地面的景色，开始还是比较好的，京郊及河北省北部，八月的庄稼和树木郁郁葱葱。半个小时后进入内蒙古自治区地域，看到的便是一片黄色了，几乎看不到多少绿色，而且面积相当大。对了，那是一片沙漠，是内蒙古的浑善达克沙地，接着是蒙古国的大片沙漠。这样的景象看多了令人感到枯燥，这让我忽然想起了那遮天蔽日的沙尘暴来，有这么大片的沙漠，不起沙尘暴才怪呢。谁知道怨气尚未消退，当再次俯视窗外时，忽然飞机下面的绿色增多，而且是那种浓浓的绿色，一定是原始森林，一片连成一片，让人赏心悦目。与我邻座的一位同行者说，大概是到了俄罗斯地界了吧。正猜想，眼下一亮，飞机飞到了一片水面的上空，接着飞机播音室告诉大家：“旅客朋友，我们的飞机已经到达俄罗斯中西伯利亚南部的贝加尔湖上空……”接着再说些什么我已顾不上听，因为飞机下面的那一片贝加尔湖区太美丽太吸引人了。　　 虽然在近万米的高空，下边的景致确真真切切，那一湖碧绿的湖水以及湖水四周的茂密的森林和植被，使那一片地貌变得非常生动又非常诱人。当飞机刚刚飞到湖水上空，远远望去，贝加尔湖像一枚上弦月，但那颜色不是月亮的那种淡白，而是一种翡翠色的碧绿，绿得那么深沉那么纯粹，简直连一点杂质也没有。湖周边的山脉和土地，被浓厚的森林覆盖着，看不到一点黄色的土地。那片湖水在晴朗的天空下，在夏日的阳光下，反射着一种浅蓝色的光。尤其令人欣慰的事，在这么好的一片景观周围，几乎看不到在我们国内经常看到的一片湖水周边布满了城镇村庄以及各种旅游设施的那种情况，偌大一个湖畔的周边几乎没有什么人为的建筑设施，完完全全的一片天然净土，一片自然的山水，它的蓝，它的绿，它的净，它的美，大概也与没有更多的人光顾和践踏有关。　　 贝加尔湖长635公里，平均宽48公里，最宽处79公里，周长2000公里，面积3.15万平方公里，最深处超过1620米，是全世界最深的湖泊。由于湖水极深，所以尽管该湖的面积只占世界第9位，但它的蓄水量远远超过其他任何湖泊，相当于北美洲所有的湖水量的总和，相当于全世界地表淡水总量的20% 。贝加尔湖所以有如此大的容量，原因一是它的深度来自1500万年到2500万年的地核断裂而形成得如此深度的大湖；二是它深谙“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道理，贝加尔湖吸纳了沿岸336条大小河流进入其中。　　 贝加尔湖是西南东北走向，而我们的飞机则是从东南向西北方向飞行，因而在贝加尔湖的上空只飞行了不到20分钟。按照贝加尔湖的长度，如果顺向飞行应是半个小时的时间。那段时间里，我几乎是没有离开飞机的舷窗，几乎是目不转睛地地盯着那多姿多彩的贝加尔湖。说它多姿多彩，是因为随着飞机的前行和角度的变换，所能看到贝加尔湖的湖和周边景色也在变化。同时，因光线的角度变化，湖的颜色也在发生不同的变化。那湖水的颜色一会儿是浅绿，一会儿是深绿，一会儿是碧绿；那湖泊周边的颜色一会儿是浅蓝，一会儿是深蓝，一会儿是湛蓝，而且各种颜色时而交相辉映，像一颗闪烁着五光十色的硕大宝石，给人一种非常美好非常温馨的感受，那是一种纯洁纯净的感受。当时乃至以后，我一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愿望，想到贝加尔湖去看一看，领略一下那宽阔而深邃的湖水，领略一下那湖岸美丽的风光。可转过来又想，如果真得到了湖边的某个地方，只能观赏贝加尔湖之一隅，如何能观其全貌，即使观其全貌，恐怕也难以得到从万米高空俯视的这种体验。再说，如果大家都去那里，久而久之，贝加尔湖再也很难保持这样洁净纯然的美丽了。人这东西，堪称是败坏自然环境的能手。想到这里，我便打消了去贝加尔湖的想法。于是，我又从心中感谢那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也感谢那个飞机航班，没有这些条件，怕也得不到那么好的一次欣赏贝加尔湖风光的机会。我愿意把贝加尔湖美丽的风光永远保存在美好的记忆中。　　 说起贝加尔湖，我不由得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叫做苏武牧羊。说的是汉朝的志士苏牧受汉武帝指派出使匈奴时，被背信弃义的匈奴王无辜扣押了19年。可苏武为了民族大义，不辱气节，“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在海边。”最终还是毅然返回了祖国。当年苏武放羊的所谓北海边，便是今天的贝加尔湖畔。2100年前的贝加尔湖，可能会比今天的自然风光更加原始更加美丽，但也一定是更加荒无人烟更加空旷苍茫。无论怎么说，苏武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去欣赏那时的贝加尔湖畔风光的，因为他作为一个汉朝使者，使命未履，寄身异邦，那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可不管怎么说，苏武毕竟在贝加尔湖那里生活了19年，是喝了19年贝加尔湖的水活过来的，因此，那个北海，亦即美丽的贝加尔湖便与苏武牧羊这个美丽而又凄楚动人的历史故事一同流传下来了。　　 美丽的贝加尔湖畔，你是否还保留着当年苏武牧羊的足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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