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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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风是暖的。一股热烈的气息在大地流动,吹过山岗,山岗穿上了淡绿的春衫;拂过田野,满坝的油菜花便打开了金黄的抒情;翻过农家小院,像情人温热的耳语,于是李花白了,杏花红了。是三月的风,率先叩开故乡萌动的春心。

三月,水活了。你看,绕村而过的那条河,一群鸭子掀开它沉睡的眼睑,荡起一河碧波,唤醒沉睡的水草,柔柔的、绿绿的在水中摇曳;而鸭子兴奋的“嘎嘎”戏水声,让沉寂一冬的河面热闹起来,一只青蛙也来凑热闹,从岸边的田里“扑通”跃进河里,像一道幸福的影子沉入河底;洗衣妇女蹲在岸边濯洗衣裳,那一阵阵起韵的捶衣声敲打着河流的胸口,漾起一朵朵羞涩的水花,溅开在一张张青春的脸庞上。

而在树木和杂草掩映的山涧中,你听:叮咚的泉水在自在的弹琴。在冬季已接近干涸的涧水现在已然丰腴了不少,跳下悬崖,跌入深潭,沿着溪涧一路欢歌而行。泉水所到之处,春草绿了,山花开了。

三月,雨是多情的。如丝、如烟,勾勒出河岸杨柳朦胧的剪影;如梦、如诉,濡湿了倚窗而望少女的心事。三月的雨,聚不起如线的檐滴,顶多是翠绿了檐瓦的青苔。三月的雨,如情人的眼泪,盈满荒芜的内心,于是田野里各种物事疯长,就连一地石疙瘩也站成发芽的形状。

三月的雨,徘徊在农民斗笠上,在头顶升起一朵朵洁白的云。

三月,农民从一把犁揭开农事的日历。铮亮的犁、喘着粗气的牛,挽着裤腿光着脚的农民走进大地的书页。 农民匍匐在田野里,用虔诚的姿势打造谷穗和麦子的宗教。一阵风给种子披上飞翔的翅膀,一滴水足以让埋藏地下的情感饱胀决堤。

而雨后的阳光亲吻每一块土地。这圣洁的阳光,这万物赖以生长的宗教。于是,一地豆苗探出好奇的头,一茬茬包谷打开绿油油的封面,一行行秧苗站成翠绿的诗行。

两只刚破茧的蝴蝶,在阳光下或花丛中的舞蹈,升华着三月的诗意。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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