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高原麦客 乔布斯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不自我吞噬,那就会被其他人吞噬。”而尼采的话,像是对上一句话的补充:“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坚强。”我对此完全同意,并且感同身受。 早起晨跑,几乎成了一天开始第一件需要用体力完成的事情。要说晨练,大约从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那时候所谓的锻炼,完全是一种随心所欲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强度。在隔壁小学的操场跑十圈或者走十圈,就算完成了每日的规定动作,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漫步。 当然早晨的空气是湿润的,清新的。树枝上的鸟鸣异常的清脆。因为起的早,人迹罕至的世界空旷无比。你会看到黎明是怎样冲破黑暗,用第一缕霞光,浸染天边的云彩。即使不怎么锻炼,迎着夏日凉爽的晨风,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那时候,晨练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仪式感。我觉得起得早,总会得到比别人得到更多东西。开始持续写作,也就开始了持续锻炼。 我并非是一个喜欢剧烈运动的人,而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我只是喜欢在跑步和写作的过程中,体验那种沉浸其中的节奏感。投入写作的时候,会感受到大脑中有数不清的涓涓细流,在喷涌,在汇聚,最终形成一股有力量、有温度、有感情的河流。 而沉浸跑步的时候,是一种忘我的境界。你会感受到,你是这个世界的一颗微粒,当你把自己融入整个自然的时候,你仿佛成了整个世界。而我持续跑步的主要原,是因为写作是个体力活。我不想因为身体出现什么状况,而中断好不容易坚持下来的写作。 于是跑步,显然成为写作的前提。今年春节后,有一段时间,因为长期看书写作的缘故,有那么几天腰酸背痛,体力严重不支。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也说到早起锻炼的事情。朋友问我如何锻炼?我说:看情况,感觉好的时候跑几圈,大部分是走步。”朋友说:“你那也叫锻炼?难怪身体不支,你的锻炼是蜻蜓点水,与增强体质没有多大关系。” 我很好奇就问他:“那你是如何锻炼的。”他说:“我几乎每天都要完成十公里的长跑,这样额锻炼才真正能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 之后朋友告诉我:“人体都是具有反脆弱性的,虽然你每天都在锻炼,显然身体一直在舒适区。这时候,你如果只图舒服,保持原来的节奏,几乎没有任何效果。只有加大相应的强度,增加跑步的公里数,对身体形成一种直接的压迫,才会对身体有益。” 听到朋友专业的指导后,彻底改变了锻炼方式。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运动量和运动强度。增加到三十圈左右的时候,似乎身体再次达到了极限。跑步的时候感觉不错,但跑完步两个小时后,有一种巨大的疲劳感会向我袭来。 有一段时间,感觉实在力不从心,就想着,“要不歇上几天?又不是非跑不可。”就把这种休息当成一种自我修复和整编。只歇了两天,感觉身体似乎沉重起来。我称了称体重,体重没有增加,感觉身体明显迟钝。早晨没有跑步,到了晚上写作的时候,比原来更加疲惫不堪。 《反脆弱》中有这么一段话:正如你在床上躺一个月(最好手上有一本未删节的《战胜与和平》或者《黑道家族》全部86级的碟片)会导致你的肌肉萎缩,复杂系统在被剥夺压力源的情况下会被削弱,甚至被扼杀。人体可以从压力源的刺激中受益,如定期给骨骼施以一定的压力则有益于骨骼密度的上升,这一机制被命名为奥尔夫定律。 其实人体更像是一个生态,每天都杀戮不断。那些强大的有活力的有生命力的细胞,正在不断的吞噬和分解那些较弱的细胞。所谓的身体比较健康,就是细胞与细胞之间这种相互吞噬的过程比另外一些肌体更快更活跃的结果。 一个人的成长,就是一个不断颠覆自我打倒的过程。你取得的成绩或者你达到的水准和级别,从时间的角度来看,只能代表过去,现在看来分文不值。如果你不能打倒自己甚至超越自己,那只能等着别人来打倒或者替代你。 谷歌的创始人,拉里佩奇有一次在公司的会议上讲,企业和生物一样,人和细胞一样,都会从小到大,并慢慢的老化再到死亡。 据他说,全世界只有一种生物可以不死,就是一种海蜇。这种海蜇在正常情况下和其他生物一样,都会衰老死亡。但你如果刺激它,它就会分裂出新的细胞,然后当母体死亡的时候,新的细胞会发育成完整的海蜇。 拉里佩奇知道,大公司最终难逃死亡的宿命,才把正在赚钱的谷歌业务交由聘任来的皮柴管理,自己从原来的公司中分离出来,尝试一些新的业务。这样看来,虽然迟早大公司会死亡,但已经分离出来的新的公司,却具有创始人的基因。 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吗?显然已经不是,无论是肌体、思想、体验或者意识,每一天都在发生分裂,每一天都在自我吞噬,其实我们已经不是原来自我。这样看来,过去的成绩和存量,没有任何意义。而直面压力,迎接改变、创造新的东西,才是唯一延续的方式。 有时所谓的传承,只是一种基因和文化,已经成为现在的一种符号和记忆,原来的肌体早已死亡,并且被新的生命替代。 假如你不能战胜身体,让你的身体具备某种反脆弱性,那么总有一天身体会奴役你的思想,让你痛苦不安。所以蔡崇达告诉所有人:身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有时候对自己狠一点,苛刻一点,是为了战胜脆弱让自己更自由。 (责任编辑:副主编)
自我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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