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人在旅途（五）

　　书上有句话：生活只是一味地今日抄袭昨日，只是公式化的食衣住行罢了。是啊，谁不是看着别人朝九晚五而自己却朝五晚九，谁不是一边放下家里的电话一边拿起课本匆匆上班而又匆匆下班，谁不是一手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一手作业的批改试卷的分析教案笔记课件的完善……暑假模式早已悄然开启，从紧张而有序的校园回归到锅碗瓢盆的宅家，脱下工作的躯壳赤膊上阵生活的焦头烂额一地鸡毛。一切顺其自然，一切且听风吟且听雨落。　　昨夜下了一场酣畅的雨，那是大自然在诵读自己的诗，如笔墨落在宣纸上的声音，不停地冲击耳膜。如此，怎能安眠？用心聆听，大自然淋漓尽致的声响，仿佛一颗心的诉说，恰若晴空下阳光穿透了每扇打开的窗户，齐刷刷地抖落那尘埃，留下细碎的叹息和心的辽阔。　　其实，人到中年，即便使尽了浑身解数，到头来不还是事事无成吗。裸露而疯长的年轮，提提都害怕！光长年龄，不长本事，一切步入跌宕。　　太宰治说：人生无常如水流。这个世界上，生命只有无常，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唯有珍惜！　　一个多月了，耄耋之年的爷爷现已康复，看到爷爷脸上一扫阴霾舒展的眉头，且能拄着拐杖去街上走走了，面对岁月如此静好，我真真长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怪，多年了爷爷就没骑过电车，这次竟是因骑电车一不小心摔倒住进了医院，尽管有奶奶妈妈叔叔和姑姑的照顾，但若我不守在床前，一种愧疚感和负罪感在我心里潜滋暗长！看到爷爷因头部瘀血而手术后精神异常尤其是那近乎烦躁呆滞的脸，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不让手术后三个小时的爷爷睡着，我和小姑真可谓浑身解数，使出洪荒之力。我们不停的喊他，不停的和他说话，还不停地讲过去的一些琐事。小姑还把记忆中的关于爷爷从他年轻上学时语文学习特好的事，说到她当初如何教育现在已是博士的特特妹妹……这，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仿佛如昨的那年那月……　　那时，我确确实实被青春撞了一下腰，且撞的不轻！头部瘀血，瞳孔发散，心跳微弱，无奈必须手术，家人做出最坏的打算：即便手术成功，最好的状态也是神经反应迟钝这样的不正常！在人民医院外二科住了三个月，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就这样一路从天堂回来，这期间爸爸忙着他的学校，妈妈看着她的农田（因为是农忙时节），这期间是爷爷一直照顾我……　　现在，奶奶妈妈叔叔姑姑他们经常扶着爷爷在病房门外走廊里锻炼走路，因为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刚下床时，双腿貌似软弱无力，不敢尝试迈步。前几天，必须架着才可以往前挪动脚步，之后自己扶着把手可以走动。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渐渐地，双腿长了劲儿，走路也不那么沉重了。小哥又给爷爷买来了带着轱辘且可推可坐的学步椅，这样锻炼更方便，走起路来也略显轻松许多。出院回到家，二哥请焊工专为爷爷在台阶处焊了扶手，以免出门不方便。40多天过去了，爷爷可以面带微笑，轻松自如去街上溜达了。如此，多好！　　终于明白，人世间，时间可以丢失一切，唯有亲情不可割舍，感恩，珍惜！　　在我面前，慈母就是全世界！尽管母亲没有高学历没有高能力，但母亲的一言一行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并教育着我们。　　平时，母亲以在新城看孙子为己任，负责后勤，尽职尽责任劳任怨，一日三餐，厨艺虽达不到一级厨师的地步，但也是顿顿精心烹调，把每天的生活过得都很充实而精彩。　　有一件不小也不算大的事不得不提起，一个平凡的母亲，其不凡之处也就在于此。　　时下，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正适合掩扉思倦，卧席听蝉。然，燃气灶偏偏在中午“官宣*工”，明明有燃气，明明还是刚换的燃气灶专用电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然现在确确实实不能使用燃气。无奈，只好改为蒸米，从前面的路口处“酒多肉多”店买来了两道菜。饭后，雨一直下，母亲下楼深一脚浅一脚地问门卫何处有燃气灶维修店，答曰：没有专修燃气灶的，只有卖燃气灶的也许能维修。于是，母亲冒着大雨撑起伞去找燃气灶专卖店，从演集路铁南路一直走到铁北路，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专卖店，店主因雨大店里无人照看为理由而不想来维修，不知母亲费了多少口舌说了多少好话才把人家请来，但最终还是没能查出个故障怏怏而去。“妈，刚才那个人做事心急浮躁又没度量，我也不是吹毛求疵，事实上不就是这样吗。别再出去了，等雨停了再说吧。”我真的不想让母亲冒雨出行。她笑着说：“你别说人家，人家也不容易，店里没有人看着，又下这么大的雨，能来帮我们修我已经很感激了，虽然说还是没查出个原因。我在家闲着也没事，趁时间宽裕，再找一家看能不能尽快修好，不误做晚饭。”还没容我说话，母亲又一次不疾不徐走进了大雨中，于她而言，仿佛这就是一件大工程，有一种不完成决不罢休之势。　　还好，不一会儿母亲就带来了一个自称是买燃气灶并会维修的人，看上去他年龄不大，阳光而自信，他先用微笑打开僵局，“听你们说有燃气，又是才换的电池，肯定是燃气灶里面的电板出了故障，别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修好。”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拿出工具敲敲这个拧拧那个叮叮当当地把燃气灶灶身打开，果然找到了不工作的电板，因使用年久电板老化，仅需换一个就行了，如此简单！“我得去店里看看是否还有电板，若没有的话就得从厂家发来。”他仍然面带微笑。“要是从厂家发来，得等几天？多少钱？”我问道。“厂家在郑州，明天顺丰就能发来。我先去看看店里还有吗？你放心，店里的那个电板也是新的。电板也就是50块钱。”他爽快地笑答。“你留下个电话吧，你要是不能来可以给你打个电话。”“没必要，我就在铁南路，一会儿就来，你放心。”他笑着急速下楼，消失在雨中。“妈，你看看，同样是生意人，咋就差别那么大呢？”我耸耸肩。“是啊，这个人说话耐听，一说三笑，他店里的生意一定很不错。”妈妈好像即将就要完成一件圣神的使命似的那般开心，忘记了自己来回到处寻找燃气灶专卖店的辛劳，忘记了说尽了多少好话请那店主来维修燃气灶最终还是没查找出原因的不悦，忘记了自己还穿着那条被雨水淋湿的裤子没记得换的不适……年轻人很守信用，不一会儿见就来了，这次他更有信心和把握，很快就把灶身上的电板上拆下，很娴熟地把新电板嵌入灶身，把那些密密麻麻的细线正极负极校对，又调好灶火的大小，最后把整个灶身放入整体橱柜上，这样就OK了！“下这么大的雨来两趟，看你累得不轻，喝点水吧，一共多少钱？”母亲说着就拿来一瓶水递给他。“我就收个电板钱50元。”他显得不好意思，还是笑着说。“谢谢你！要是燃气灶打不着火还找你维修。”妈妈觉得人家没另收维修费而感激不尽，直到目送年轻人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母亲就是这样，再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是事，再大的苦在她眼里都不是苦，她身上所具备好脾气善良大度耐心和坚强等这些美德，通过自己的言谈举止，时刻影响着我们教育着我们，我越来越感受到，身教，远远胜过言谈！四十年来，我就是在这样的耳濡目染下，仅学会了一丝一毫。　　感谢慈母！　　芸芸众生，人云亦云，小半生的光阴积攒起的无非是对这个世间清醒且执着的认识。席慕蓉有言：你以为日子这样一天一天地过来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应该没什么不同。　　我喜欢蜗居，喜欢安静，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要么读书，要么运动，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这句话太经典了！我认为，只要不让自己生活太散漫太懒惰，不闲着就是最好的状态。种花养草读书烹调，锻炼身体遵循养生之道，哪怕唱歌偶尔跑调，这，都算得上一种享受。于我而言，身体一直都不太好，疼痛成了我致命的弱点，有时，疼痛感，才让我有种活着的真实感！是啊，活着会让人遍体鳞伤，生活也会让伤口长出翅膀！我深深地认识到再不注重锻炼，余生应该不会太长。因此，不知从何时起，欠运动的我竟爱上了锻炼，无论室内锻炼还是室外有氧运动，都会让我欣然接受，直到累得大汗淋漓，方才感觉浑身爽快。就这样，我把早晚均近半个小时锻炼当成我的必修课，早上若出门，跑步让我找到了运动的快感和生命的愉悦，出汗、排毒且养颜，呵呵！累，并快乐着。每次跑步至候庄时，总听到路旁鸡鸣狗叫，常常与鸡鸭鹅还有几只狗“不期而遇”，这个时候，我总是停止跑步，小心翼翼地从黑狗花狗白狗的身旁经过，刚准备加速度时，听到貌似恶狗不怀好意的“呜呜”“汪汪”声，我的那颗小心脏啊，别提如何的七上八下，要多紧张就有多紧张，要多害怕就有多害怕。我真的胆怯！夏天穿的比较单薄，唯恐被狗咬到……我更不敢喘大气！不敢往前走！直到眼睛的余光扫描的范围内确实无狗时，我才敢如释负重，仿佛在继续一个人的朝圣……原因为，爱上运动是为了强身健体，没想到还意外地收到了上天赐予的礼物：减了肥！如此，何乐而不为，哈哈!　　时光荏苒，夏去秋来，我也就是被这样的时节熏醉了！如此喧嚣的季节，不忘初心，提着感恩善良和坚强上路。而或，静下心来，读读书，写写小文，那种感觉，总是妙不可言！如此，甚好！愿自己，在这个婆娑尘岁里，一半烟火，一半诗意，过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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