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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坐落在苏州城西十里古运河东岸的枫桥镇,创建于梁代天监年间(502~509年),初名“妙利普明塔院”。 相传唐贞观年寒山子曾住于此,遂改名寒山寺。元末塔寺俱毁,明洪武年重建,正统年间知府况钟再次兴复。清咸丰十年全寺又被毁,宣统二年巡抚程德全修复,寺额“古寒山寺”。 唐代诗人张继先生有《枫桥夜泊》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诗人张继也许没想到他一次钟声中的失眠,却为他和寒山寺赢得了流传千古的美誉。因为诗情画意,脍炙人口,诗韵钟声,传播中外,注定了他与寒山寺再难分开。 不过和大诗人当年不同的是,我并非走水路去,而是从现代化的高铁站进入苏州城,沿着大街步入寒山寺的。山门与其他寺庙相比之下,倒也没有什么特别,而是踏进寺院的一刹那,我被门廊两边的诗作吸引了。有一位青年佛教徒热情指点了路径,沿途映入眼帘的是那幽雅长廊,碑石使长廊增添了肃穆宁静的气象。碑铭为各朝各代的名家真迹,大都依一首《枫桥夜泊》诗有感而作。 我仿佛看见了第二次到访寒山寺的陆游先生,正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长须,在廊道迈步吟诵着,他留给后人倾心而作的一首诗:“七年不到枫桥寺,客枕依然半夜钟。风月来须轻感慨,巴山此去尚千重。”他想起了数次名落孙山的张继命运,从而想到自己此去路途艰辛、千里迢迢和巴山重重,钟声并不能给诗人带来些许安慰。对前景的担忧,使侠肝义胆的陆游,此时不禁也有一些扼腕的叹息和惆怅。 寒山寺本名枫桥寺,因寒山子驻锡于此传经说法,故而取名寒山寺。记得往年曾读过寒山拾得对话,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读一读犹如醍醐灌顶,令我很感慨!今日的洗礼体悟又深一层。转过碑廊拾阶而下,眼前却为另一番景致,殿宇一侧可谓古槐参天,寺院焕然一新,前殿供奉着唐代高僧寒山和拾得的塑像。 西侧是寺院的主要建筑——大雄宝殿。宽阔的院落里立着高耸的普明宝塔,大门匾额普明塔院,二楼匾额佛光普照,三层匾额无上菩提,底座连接着五层汉白玉塔身,焕发出眩目的色彩,如翅舒展的四角,宛若伸向蓝天的深处,显示出她的美观和修长。 佛教认为,人生无常,祸福相依,梵钟声能消除烦恼。《百丈清规》里有:寺院“晓二时鸣大钟一百零八声,以觉醒百八烦恼之迷梦”。芸芸众生,“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寒山寺钟楼门额法音无疑,二楼匾额霜钟天籁。《姑苏寒山寺化钟疏》说:“铜钟司其晨昏”,既可“上振天宫”以“解魔王之战斗”,又能“下闻地狱”以“缓解众生之悲酸”,可谓“上通天堂,下彻地府”!因此,寒山寺钟声已成为和谐、平安、吉祥的象征。 寒山寺特向中国极地研究中心赠送和合钟一口,命名为长城和钟,长城和钟为仿唐款式,直径1.2米,高1.8米,重1.6吨,锡青铜制作。2014年3月11日,“长城和钟”落成于中国南极长城站。在重要节庆日,鸣钟祈福,共祈世界和平,人生幸福。现在长城和钟已成为国内外信众和游客参观的圣地。 寒山古刹,千五载阅,古迹文物,无价之宝。尤其字画文章,墨迹碑铭。明崇祯庚午(1630年),江南才子文徵明之曾孙,明天启二年(1622年)状元,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文震孟所作《寒山寺重修大雄殿记》碑刻,沥日沐雨,风雪侵蚀,霜露吞噬,寒暑四百轮回,使字迹漫漶,更兼兵燹,几成无字之碑。重将碑文另选碑石勒镌于后,既焕文氏风采,亦尽文物保护之忱。 远距离矗立着一块精致长方型盘龙大石碑,四面有石栏杆围绕,可拾阶而上。我认真仰读碑文,巨大的底座雕刻工艺极佳!黑底白字有唐张继闻名于世的《枫桥夜泊》诗篇;后碑顶端中间篆文“御笔”二字,同样黑底白字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落款是清乾隆二十九年浴佛日御笔。我有幸阅览到这么多风骨奇伟的漂亮文字,竟然还是乾隆皇帝的手书真迹! 寺里有塔影钟声诗韵,和合祖庭,寒石遗踪等墨迹为明崇祯年间翰林学士姚希孟题。虽然没有听到寒山寺的钟声,但我早已有一种大音稀声、绵润醇美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着。寒山寺依托着铁岭关,傍着古运河,有着无限的寄托和独特的情缘,更有着相看两不厌的情感。 我想,这一切,当与南京的秦淮河的夫子庙有着何等的同工异曲之妙。在这千年不变的钟声里,我蓦然明白,寒山寺与枫桥的愫怀是不可分割的,早已汇成一幅恬静奇丽的画卷,难舍难分了。 高僧寒山子有诗云:“生前大愚痴,不为今日悟。今日如许贫,总是前生作。今生又不修,来生还如故。两岸各无船,渺渺难济渡。”看来一切的因果都因自己而起,人生感悟关键在于一个“修”字,我感觉到一种超凡入圣的气息拂面而来,佛心与凡心在此碰撞,交融着。 人在寒山寺蓝天白云下,向上望去有耀目之感,自然让你浮想联翩,一下子不知今昔是何年了,似乎觉得佛在高高云端上,在慈祥地端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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