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花园变成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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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工作的地方,有一块半亩多的花园,里边有月季花、黄杨、松柏、桑树、石榴树、桃树、梧桐什么的。对了,还有一种紫叶子的南方矮株花木,但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势很好,密密麻麻的。花园里数松柏和黄杨最多,郁郁葱葱的。前几年我刚到公司时,每年都叫人修剪一番,平平的,干净利索,像初春剃了平头的小伙子,甚是精神好看。但这几年,由于公司不景气,心情不好,对小花园的修剪就不那么及时了,长高长矮,长繁长简就由它了。不过后来我发现,不修剪的花园更是一番景致,形状上,叶子与叶子之间,树与树之间,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错落有致;花色上,黄的绿的,红的紫的,你浓我淡,搭配适宜,高处一看,美得让人直咂舌。我思索之后,决定对花园里的树木花草不再修剪,让它们由着性子自由生长,该是栋梁的就长成栋梁,该是灌木的就长成灌木,能百花齐放的就百花齐放,直至它们自己把花园变成森林。

花园成为森林是我的梦想,我想这个梦想过不了几年就能实现。我现在正准备着它成为森林的适应过程。首先,我要迎接来自花匠的非议和训导。这些园林工程师看不得花园里的杂乱无章,看不得突出个性的自由生长。对于花草和树枝就像对待孩子一样,他们手中的剪子就是小学教师的教杆,看那个不听口令的站起来,就是一教杆。有一天好心的花匠看到我的花园,先是善意地批评了我一顿,认为我这样让花园里的树木花草疯长一气,早晚会把花园毁了。然后交给我如何如何修剪。看他那专注的样子,我想如果我身边有一把剪子,他定会一把夺过来,按着他的想法把花园不辞辛苦得修剪一边。为了我的梦想,我委婉的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喜欢森林,我认为森林很好。小的时候我看过有森林的电影,读过有森林的小人书,知道森林里有老虎、狼、狗熊、狐狸,还有顽皮的松鼠,声音嘹亮的百灵、喜鹊和灰毛斑鸠。森林是一个世界,也是一个家庭,那时候我就天真的想如果哪一天森林没有了,那些动物该怎么办?

我们花园里的花草树木生长很快,昨天下午哪条不及我胸部的柏树枝,经过一晚上的生长,今天早晨几乎到了我的肩头。它们生长的真快,尤其夏季多雨的季节,一时一个样子。正如,我们老家有一句比喻萝卜生长快的俗话叫“一夜长一皮”。这里边还有一个故事,是发生在我们家。有一年我们家种了一亩多青皮红的瓤水萝卜,就是一咬蹦脆冰甜的那种。原本当天下午就收了,可是听我叔伯哥一句“一夜长一皮”的话之后,就没有收。谁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去收时,满地的萝卜只剩下孙子辈的了,一颗颗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哪些茶壶般大小的青皮红壤水萝卜不知了踪影。有人说被村里的歹人偷去了,也有的人说被羊群或猪给啃了,但不管怎么说大个萝卜是没有了。通过这件事我悟出了一个道理,能今天办的事千万别拖到明天,别看只有一天的时间,但变数很大。

我们的花园里不但有树木花草,还有虫鸟,只不过虫是蚯蚓、蜜蜂、螳螂、蝉,蚂蚱、蛐蛐和苍蝇蚊子。相比这也虫,我比较喜欢蛐蛐和螳螂。蛐蛐叫声嘹亮,彼此彼伏,像月亮下的琴声,静静的,没有白日的杂音,静下心来听一曲,犹如喝醉了蜜。螳螂,绿绿的,大大的肚子,像个孕妇,它细细的脖子上顶着一个三角形的头,喜欢吃蚂蚱和蝉。蚂蚱和蝉这类昆虫由于没有眼皮,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它们尽管能迅速地躲避人的扑捉,但很难逃避螳螂和鸟的扑食,也许这就是自然界生物之间一物降一物的规律吧。

花园里的鸟有黄雀、本地家雀,还有喜鹊。但喜鹊总是站在高处,每逢早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仿佛真得有什么喜事要降临到我们这个在寒冬里挣扎的公司。黄雀在在花园里的灌木丛中做了巢穴,并且还孕育了自己的孩子。对于黄雀的观察我是下了功夫,因为我每天早晨六点多钟就在公司花园里散步,一圈一圈的,不厌其烦。一开始黄雀一公一母,此起彼伏伏地对歌,你一声,我一声,你飞我追,时而窃窃私语,时而高声鸣叫,像喜怒打闹的年轻恋人。过了一阵子,一公一母的黄雀似乎不再打闹了,似乎安静了许多。它们一进一出不停地衔草,我想它们应该是为下一代小宝宝的出生做准备。在小黄雀出生养育的日子里,大黄雀很敏感,一旦它们发现有人靠近它们的巢穴,它们就会想法把人引开,有时为了保住自己的宝贝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可见大黄雀对小黄雀的父母之爱,也不次于人类。

我之所以要让花园变成森林,是因为我厌倦了钢筋水泥堆积楼房的枯燥和死板。没有绿色,就没有生命,绿色是生命的希望。我不敢想如果哪一天绿色没有了,生物还是否存在,蚕食绿色、喜欢钢筋水泥堆积楼房的人类是否还存在。我没有能力阻止所有蚕食绿色的行为,但我有能力让我身边的花园生长成森林,让身边的绿色大放异彩。我渴望着我身边的花园里的花草树木快快地生长,变成森林,即便是不能容纳更多的动物和鸟虫我也喜欢,因为森林里的绿色最美丽,因为森林里的故事最感人、最真实。 (责任编辑: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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