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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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酷暑煎熬的人们,随着秋后处暑季节的到来,渐渐地扔掉了手中的蒲扇,熄却了轰鸣的空调,大汗淋漓的日子,似乎也得以慢慢舒缓了。

  夏天已去,秋风淡淡,而我心依然,心绪仍在夏天的回声里萦绕辗转,似乎还能听到吱吱的蝉鸣。

  秋天,当看到一望无垠的金黄和成片成片的天然粮仓时,就会心怡神旷,感受秋收带来的喜悦,心存一分对来年的希望。

  秋天,清浅而安然,充实而饱满。尽管没有纸笺上留下的墨迹,却有一窜窜脚印窜起这山岗田园;秋天,农民们没有沉浸于丰收的满足,而是撸起袖子继续干,充实那一首首春华秋实的山歌。瞧,农民兄弟们正在引水灌溉那干涸的菜地,让源头活水荡涤鱼塘的浑浊;看,满山遍野的金桔和脐橙已经丰收在望,仍然不能放弃肥水和病虫害的监管;再看,田野里劳作的人们,他们和她们哪一个不是清早出们到夜归,当夜幕降临,满目炊烟时才收工,披着朦胧的月色,戴着漫天的星星,走出山坑,踏上田埂。

  待到秋收以后,田野里残留的多为黄褐色的禾兜,它们铺满了崇山峻岭的每一个角落。别小看了它像鸡毛似的一地的憔悴,懒散零乱中等待寒冬的到来,待到几场寒霜过后,它将渐渐霉烂腐化,融于泥土成芳香,溶田水成琼浆。这就是稻草的贡献,这就是物质转化,生死更迭自然规律,也是禾稻对人类抚育的一种报偿。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轮秋季一首歌。凄凉不是错,寒冷不为过。“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古往今来,都说逢秋多寂寥,这村村寨寨劳动的景象却如春潮一般的热闹!值得我们去琢磨的,是这里的秀山画水;值得我们去留意的,是从山里飞出的山歌,以及新农村的新农民因新生活带来的欢笑。

  秋天,随斜阳而至,趁热风而来。在蹁跹的落叶里,也有几分浪漫,几分烦忧,蓝色苍穹下漂泊的云彩,又一次为人们记下了岁月的蹉跎。人们会自觉不自觉地感叹生命的短暂!对此,农民兄弟们却不以为然,在他们看来,上天既然给了我生命,就希望我在劳动中得到报酬,在收获中得到欢乐。秋天来了,有很多浪漫的事值得咀嚼,有很多辛苦与甜蜜的往事值得回眸,就好像山里的翠竹,密密麻麻,歌唱不尽,叙说不完,要讲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

  人生亦然,当一个人走到秋季,他一定会有成功的骄傲,也会有失败的低落;会有爱情的甜美,也会有感情的折磨;会有位高权重时前呼后拥的风光,也会有退位退休以后人走茶凉的失落;会有夜草喂壮马的兴奋,也会有横财从天来的惊诧;会有尝遍人间酸甜苦辣咸的刺激,也会有身陷囹圄妻离子散,晚景凄惨的落魄……当然,不是说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戏吗?既然是戏,在人生舞台尚未落幕以前,我想,你和我身边的故事一定还有很多,很多。

  当秋风萧瑟往事如梦已成歌时,当落叶缤纷枝丫光光身全裸之际,似乎才恍然大悟,人一生不仅仅是为了冲破红尘的寂寞,更多的还是为了衣锦还乡的骄傲,绵延不绝的香火。

  从晨曦微现,到西山日落,那些盛嚣尘上的日子,最好不去回眸。将那燃烧的岁月融入酒杯,将那勇猛轻狂的经年装进茶壶,轻嗟纯酿的甘洌,细品清茶的醇香。我们当然可以为幸福举杯,也可以借酒抒发你的心境,泼墨描写你喜怒哀乐的心情。然,不可借酒浇愁,要知道任何时候借酒浇愁愁更愁。

  我喜欢心境的简单清澈,我喜欢水榭亭台背阳而坐。泡一杯清茶,哼一曲山歌,仰天凝望舒卷的云彩,俯瞰街市渐渐落尽的繁华。人生,宛如风干的墨水,在那素白的纸笺上,总有些泛黄的记忆会自然留下。

  我心入秋,宛如深蓝色的山塘,在微风中荡起滟滟的水波。我就是那散落水花里的水蠹,任其花开花落,随它云卷云舒,我淡然而处,依然吟唱我的《涛声依旧》。

  不妨断开网络,删除那些无聊的微信,把所有琐碎的事情从记忆里消除,以轻盈的步履置身于这里无边的森林,感受这份明清的秋景。

  ——丁酉年秋作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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