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小事儿

光阴荏苒，岁月无言，唯文字有声。文字是光阴的留痕，也是开在我心间一朵永不凋谢的花。平凡的岁月里，我用文字绣一幅画卷，供我回眸，供我在某一个时刻观察、品味、思考，供我把曾经的那些过往轻轻地回荡。　　有一回，我路过农贸市场买肉，一个肉贩子极为热情。我看不上，就到前面一处去选。结果，那个热情的小伙子拖出杀猪刀，俨然一个恶魔，凶狠地说：“你今天不买我的肉，休想走出市场。”　　我感到匪夷所思，结果谁的肉也没买。幸好有人说我是某某的小弟，父母就住在镇上，才安全离开。　　这是上世纪90年代发生在故乡小镇的真实故事。　　这个凶神恶煞的杨姓肉贩，怎会如此大胆？现在才明白原因有二：一是那时流行“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想独霸市场；二是几个转弯抹角的亲戚当乡官儿，能够大事化小。　　杨贩子虽然五音不全却把“有钱能使鬼推磨”唱成了小曲儿，欺行霸市，只要谁问了他的肉，非买不可。若是外地刚到市场做生意的，他是非要拿他卖的东西的，要钱，他会气冲冲地说：“你把眼睛擦亮点儿，看老子是谁？”一听这话，谁还敢说什么呢？好多胆小的人往往再送给他一份。　　杨贩子既是文盲也是法盲，靠卖肉却赚了不少钱钞票，很快开上了神牛25拖拉机，可以说财源滚滚来。后来拖拉机换成了“中巴”客车，财大气粗，看见有钱有势的人更是点头哈腰。长期跑客，似乎有了一双透视眼。　　岳父教育他：“杨娃子，你不要嫌我啰嗦，一辈子要谨记：认不到钱可以，一定要认得到人。”杨贩子总是点头说：“您老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中。”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中午，一位卖卤肉的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骑着自行车慢慢向前滑行，阵阵香气飘进了杨灵敏的鼻子，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大声叫道：“我买，我买！”　　男子刹住车，掉头向他推来。站住车，打开纱布，筐子里面的卤肉香味沁人心脾。　　“你是哪儿的人？”杨问。　　“秭归的。”男子中气不足地答道。　　“把蹄膀给我装起来。”杨选了两个黄亮的猪蹄膀。　　男子过好秤，算好账，交给杨。杨提起就走。　　“你还没给钱呢？”　　“你把眼睛擦亮点儿，看老子是谁？你个外县来的家伙，今后还想不想在这儿做生意了？！”　　......　　杨大摇大摆地走回家去，得意洋洋。那天的午餐不知有多享受，还喝了酒，红光满面。　　杨先后三次强取卤肉，被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获悉，老人义愤填膺，写好材料，亲自交到派出所、镇政府、县政府。很快，杨受到了应有的处罚：杨上门道歉，罚款，拘留半个月。　　我们常常听到比钱讲狠的事情，比如，有一个项目部和当地居民发生冲突，经理扬言用钱砸死他；有员工向上级诉求，结果被领导穿上小鞋......　　前段时间，看到国家落实依法治国实现中国梦的相关报道，便想起过去的事情。　　无论社会如何发展，无论生命处于何时，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作者：昭君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