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的日子,喜欢的风,一定是薄的才好。这时落下的雪,是悄无声的。我喜欢上这无声地下落。因为带着嘶吼的狂风,总会把冬敲打得过于冷漠。
喜欢的雪一定也是柔柔的,落在肩上轻轻的,连发稍都不带微动的。就如喜欢上的某个人,慢慢的润透着。也像某些花,不是一下子开得轰轰烈烈,死生缠绵。只那么一点点,把禁闭的心门慢慢地润湿了。
此时的雪轻盈地飘在树上,落在叶上,好像调皮的雀儿踩乱了梅花的妆。
那个女子飘逸的步子于我擦肩而过,肩胛上的雪花在纷纷融化成水珠泛润着。空气中传来的那丝凉,恰好着。
她头上戴的那顶雪花帽真真震撼了我,我怀疑是一个放大了的雪花,落在了她的发髻,由不得你相信雪真真地来过,这是个飘雪的季节。
是呀,见物思人。记忆的门窗一下子为我打开了那年那月:那几个女子围坐在通红的炉火前,用几根竹针一针一线地勾打围巾。那里勾勒住的不止是温暖如春,还有彼此牵挂的心。
不是巧手的女子,看她还是学着织了一条青色的长围脖。她的笑在毛绒绒的线团里羞涩着。精致不如精心来得妙。她一定是上了心的,不然,怎不肯放过一个线套的疏忽呢。这上了心的必然是给上了心尖的人的,哪管你笑她的眼神。
我知道,她的羞涩是配得上雪的柔情的。她的笑曾温暖这周围的人呢。人说,爱笑的女子,必有好运着。当这一曲冬日恋歌完美落下帷幕,她的爱的小屋唯美了这个季节。
宁是我的同桌,小时淘气呢。毕业后,再没见到过。只是听说他在一个冬日里滑冰车,误伤了小伙伴的一只眼睛了。至今他不敢再冰上走过。成家后,儿子意外溺水身亡。冬天,与他是残酷的。我不知,这些意外会改变他什么。只知,岁月在每个人心头都或多或少地撒过盐巴。而我们要学会迎着风雪坦然接受着。
很多时候,我是爱雪的清洁,爱雪的晶莹剔透,更爱它不染尘埃的素心,更懂它适时地考验人性的软弱和刚烈。
当然,我不是梅,无法与它暗香依旧。我的小城街道两侧也无梅影半棵。
我只记得有个叫梅的女子曾柔情似雪,曾刚烈也曾孤独着。当她知道爱错过某个人时,毅然决然地卖掉店铺,去另一个城市打拼。于是,素心怀雪,蒲团*坐,将一颗心交给了佛,从此,红尘摆渡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过客。
我知道,有些故事,就像初雪,是留不住的。
是呀,你瞧,它在瓦檐上残留的那么几块,多像匆忙的女子胡乱画的浓妆,化不完,又抹不掉,高低不平地凸显著它的来过。
有树影的地方,是雪遗漏的角落。即使太阳忽略了它的方向,依然干净地充满了暖洋洋。
那只鸟趴在树枝上不动,像一坨冻梨。也有的鸟钻飞到屋檐底下躲避。我不说它像剑打的一样消失,这样的句子,太老是不是?也许,它们都在和雪玩着躲猫猫的游戏。
雪停了,行人多了。
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了。
行走在路上,你会发现,阴冷地方,还会有冰层盖土面。
今日,又有雪飘过,记忆中那些欢乐与痛并列着。
日子静静地,雪花也静静地,飞舞地落在小村,小河,树上,房上,开成冬日最美的花朵。
而记忆在这里,搜索了雪落的日子,那些唯美过的段落和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