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的雪花宣告了冬的来临。
教学楼前方有一块场地,已然堆满了稀酥的雪花,像天空中偶尔聚起的云,一层一层的。
忽地看到旁边的花池,只剩下一个个枯燥的根茬,仿佛如梦初醒般:哦!这已经是冬天了。这些根茬显得突兀,显得狰狞,显得陌生而可怕!冰冷的土地冻成了结,冻成了快。它已无力扎根大地。一颗梧桐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伴着雪的微凉,孤独地挑视那一根根寂寞的花茬。
过去的仿佛没有久远与转眼之分。
那只一片火红火红的花池。我向来对花很陌生,甚至叫不出任何一种花的名字。只知道,她开得灿烂,开得张狂。烈日炎炎,全然淹没在她的热烈之中,让人所感到,是心花怒放,是激情澎湃,是一种置身其中,难以割舍的依恋。嵌着滋润了的大地,口吐芳香。其实,这芳香并不浓,像姑娘羞涩的微微的呼吸,只有淡淡的几缕,若不睁开双眼,真不知眼前竟是如此绚烂的花丛。
我不知道,她在别人的眼中是怎样的,是鄙视?是羡慕?还是一种浅浅的不屑。但对于我而言,她的存在毕竟为我带上一番欣喜。
不知为何,我的心总是很潮湿。
总是感觉自己的不幸,自己的无所事事,自己的平庸无能。确实怪不得我!或许是我真的不幸,又或许是我的心太狭小了。有些东西的确是不能否认的。
面对这片热闹的花丛,终究是给心一个合理的安慰,真正去体味其中的乐趣。她没有喧嚣,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静谧。这,一个带有月光的白天。
但她似乎不是属于我的。
虽不是昙花一现,但也不是天长地久。
如今冬来了,来得迅速,来得自然。似乎提前做了准备,但仍没有适应。天冷了,多添了几件衣服,手头却冒出了凉凉的汗。
夏就这样走了,我想。如我的幸福悄然而逝。
鼻炎头痛得厉害。每个冬天,必然经历一次如火如荼般的考验,似乎是不能摆脱了的。暗暗发誓,假期就治,但总免不了有所顾忌。我怕吃药,并不是怕它的苦,而是我的胃确实是受不了的。真不知怎地,胃经常犯痛,那不是撕心裂肺的痛,也不是细水绵绵的痛,是一种蹂躏的,隐隐却又深沉的痛。真不敢想,身体竟如此脆弱。
也许,我本不应该悲伤。
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距的。
我并不奢望做一个完美的人,做一个人上人,也不曾奢望。或许,我更希望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平平凡凡的人。如今,我更是期望了。
其实,在我这般境地里很累。
既明目张胆地承受着优秀的压力,又时不时地劝勉自己,告诫自己:有些事不必太在乎。确实,有时候,过于认真仿佛就是一种罪责,而这种罪责怪不得别人,但又不得不怪自己——我总是这样矛盾。
是的,有些事本是不必认真的。“难得糊涂”仿佛更加轻松。
柔弱的风缓缓地吹来,已近正午。一堆堆晶莹的雪泛起了光泽,显得温柔了许多。
那一根根的花茬仿佛是有人动过一般,却依旧依偎在原地,向四周仰望,那一层层的白云,那蔚蓝的天空,还有,那棵酣睡的梧桐——它们已经习惯了一切。
它们同样期待,那个火红火红的夏日,那些晨星满空的黎明。
或许,幸福就是如此,像花儿一样,如期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