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过程,原是一个被束缚而非解放的过程”
——《纳兰性德词传》
似乎冥冥之中的注定,不论是王谢堂前燕,还是寻常百姓家,当脱离母体的那一刻,你那温润的面颊、遗世独立的多情、常人无法企及的神思,就那样的,简简单的,相伴你一生。或忧郁,或寂寥,或纯真美好,或平淡自然,本性中你,不是你所能改变的,真正的智者,也不会想要去改变,因为你不会苛求早已注定的安排。
出生,注定了你的家境,你的本性,那么如何成长呢?常言道,无法选择生命的长度,尽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这或许也是人类自我进步的写照。然而,正如俄狄浦斯王般的命运:被生父母遗弃,选择远离养父母(当然起初他并不知情),一切的行为,只因为我们心中的善与正义,想要来对抗“弑父淫母”这样早已注定的大逆;但是,当我们回首之际蓦然发现,就连我们不停对抗的过程,都是命运的注定,尽可以抗争,等待的却是,难以回复的伤痛。多亏了我们生而有之的理性,自绝双目流配他乡便是对宿命最好的回应。
或许,生存或者死亡,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选择的。正如一双无形的手的存在,时刻牵引着我们前进,即便我们以人类仅有的理性感觉到,前方是泥淖时,我们努力的避免;正如惊悚片令你害怕却同样憧憬一样,当一日落花满天之际,蓦然发觉:我怎么了——已然跌进“预知”的陷阱。这是普遍的事,当然,你可以反驳道,我无法掌控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的事。那么,你被扒手偷了钱包,吃饭时溅到衣服上的油渍,你就得承认,那一天你出去乘地铁或者吃饭,你就是平时的样子,却在那一天你遭受了“不幸”。如可你还有理由,那么灰沉沾到了衣服上,被落叶打中,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呢?
或许,上面的事情太过微小,那么我们稍微放宽视野。我说,命运的悲剧在于“注定”的束缚:纳兰,作为清代词坛的清风,生于顺治11年冬,伴随着漫天的雪,来到了这个晦暗的世间。凡人追求的富贵荣华,只一个出身便唾手可得,无数人企盼的天资聪慧,生而有之。总是这样一个男子,却迷上了温柔浪漫的南方,多情是味毒药,生于官宦家又拥有一颗敏感的心就无异于怀鸩在心了。这样一个男子,又如何耐得官场的形形色色,又如何忍得娇妻的撒手人寰,又如何受得高处的独自低吟。正如降生时的皑皑白雪,纵然朔风助你,不过是多留下一份遗憾,白白的多了一分伤心。离去,以绝美的身影。这又怎能不去说着命运的可笑,当一切平凡人的追求唾手而来,偏偏,告诉他,你将死于你自己。纵然想要父慈子孝,纵然不去想娇妻离去,纵然没有了伤寒,多情哈,这就是你给我自绝的匕首,怎能由得我来?
正如容若地一生,命运,在于你无法选择,无法抗衡。纵然努力,最后发现,生命的枷锁,难以挣脱。我们现在的同学,大多希望日后香车娇妻豪宅相随亦或者政途青云直上一展鸿鹄;然而,毕业之际,身着那一身黑色的服装,出国、就业、读研也就成为有了答案的选择题;看着自己的答案,你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是我所爱、所追求的吗?你可以在耄耋米茶之际仍然说,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当初我若坚持自己的梦想(文学、法学、管理、哲学、语言等等),或许应该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吧!”这不会是你在平凡一生后留世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要说的,命运是我们无法触摸的存在:生命不会如此坦途。那么面对这种悲剧、束缚甚至注定,为什么不去选择你自己呢?俄狄浦斯以放逐来表示自己的抗争,容若以349篇作品告慰多情而短暂的生命,那么我们呢?孔子以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态度存世,这难道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吗?
不要被你现在的随波逐流所掩盖,去吧,生命就是被不断束缚并享受其中的过程。有梦想的朋友,请坚持。
作者:青春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