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我天真无虑,因真身的本性,悲悯,但也因过早修形,才有了我不时的,可我并不后悔,痴心相付,只是因为那一眼。
大抵几个月后,再见他时他竟换下曾经最爱的白衣,他一袭红衣,面容竟变得妖媚,我曾怀疑,他可还是我的师兄?
男人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却又着一丝落寞,“几百年的承诺,我实现了。落雨,别再忘记我,我是落冰,风落冰。”
他的手指向天空,我不自主说着他的手看去,漫天的烟花一瞬间绽放,竟有几分惊了我,我怔愣在原地,总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不禁呢喃出声,“好美……”
“我听说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不杀手无半分鲜血的妖,我乱了,却未伤一人性命,不知可否向换一个愿望?”
“落冰?”我看向男人的侧脸,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景象,我想抓住,却只能看着它流逝。突然,那的疼痛又传来,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穿透我的。
我回过身,眼眸里没有波澜,“妖孽,我说过,不要用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戏我!”我踏风迎上,掌风毫不留情地袭向男人,可他却毫未躲开,我猛地收回掌,遭反噬急急后退。
睡梦中,仿佛又看见男人面带笑容的容颜,只是红衣染做了白裳,不似妖,却似仙风道骨的。胸口突然一阵烦闷,我惊坐起来,施功运法,勉强控制住体内蹿流的真气。我苦笑,皆知我是高高在上的落雨,却不知我这身上的所要承受的之痛。
我瘫软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落冰眸中瞬间惊恐,而后又被铺天盖地的,“怎么……怎么会这样?师傅,他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你的病没有好?!为什么……”
再次遇见他,是在元宵的闹市之上。他笑的肆意,“我找到你了哦~”话落,他便死死拽着我的手,拉我跑到桥上。
红色的轻纱飘落在我的面前,我迅速抽出,甩开将那薄纱抽得粉碎。随即从高处男人翩翩而落,脸靠近我,“莫不是落雨对我有不一样的……”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
“落雨,师兄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讨厌师兄了?”他的语气平淡,但我却可以感受到他的哀伤,我抱住他,在眼泪中挤出笑容,“不论师兄是什么模样,都是落雨最爱的人!”
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男人的话,清了下心绪,“师傅放心,落雨明白。”我轻清晰听到师傅的叹气声,但我却无法了解师傅这叹气又从何而来……
我,冷落雨,太上真人唯一关门,如今大抵也活了四百年,看尽繁华与,不说四海闻名,死在我手下的妖却也不计其数,除了,他……这个一身红衣,比女人还要妖媚几分的男人。
我收起手中的,捆在腰间,正要转过身离去,后面竟传来一个妖惑的声音,“咦,天下人都说落雨对待妖族毫不留情,今日怎么竟半途回府?”
他笑了,“如此,我就当答应了。想我五百年修形,却未曾真正了解情爱,来圆我心愿如何?”
那天,他拉我到山顶,“落雨,看。”稀稀散散的烟花给天空填上一抹色彩,哪怕并不壮观,我也是开心的。他说“落雨,待下山,我定送你漫天烟花。”我甜甜地点头。
我轻叹口气,我也不是咄咄逼人之人,若非这妖三番两次到作乱,这次又是师傅亲自要求,我倒也并非不要他性命不可。
师傅久久没有回答我的话,过了半晌,他才说道,“那便好。落雨啊,既然你已经位列仙班,就一定要彻底抛弃情爱,师傅的话,你可懂?”
几百年来,师傅并未真正教我什么,而是落冰传我法术,那时的他,翩翩少年,一身白衣。而我,最爱的也是他一袭白衣舞剑的模样,我肯定,天下没有比他更适合舞剑的人了。
从那以后,我鲜少见他,他似乎总是很忙,日夜下山。我总是在猜想,他是不是喜欢上山下哪家的姑娘,所以不来看我了?
我后退一步,脸上无半分变化,“妖孽,休要拿你那些不入流的招数本仙!自成仙之日,本仙早已斩断凡情,所以,你也不要妄想本仙会饶你!”我杀妖向来毫无废话,今日如此也是念在这妖并未害及人命。
少年眉间划过一缕落寞,快到让人来不及捕捉,“哦?如此甚好。”他的声音总是带有上扬的声调,可听到这句话,我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最后一刻他又变成曾经的白衣少年,他说,“师傅,我向来不爱这天下,落雨爱,我愿意,但是若是要杀尽天下人才换她安康,我宁愿堕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