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鲁上买桃走。”一阵急促童声奶气的叫喊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忙起身一看墙壁上的挂表,早上五点半了,天刚麻麻亮,是隔壁拴锁和虎娃,只听拴锁说到:“鲁上村我姑家桃红了,咱俩个去买点,那桃你没吃过,可比蜜糖还甜。”“可甭吹死牛了,那桃硬的跟木头一样,有啥吃头。”只听虎娃说到。
拴锁又说:“你懂个屁,鲁上那地方在山跟前,温差又大,不管是桃还是苹果,只要熟透了,色不但红,而且甜,不信了咱俩去尝尝,我把我妈电动车一骑,把你一带,走。”
“走,今天星期天,咱俩去耍耍,顺便买些”。又是虎娃的声音,我姑肯定不要钱,咱俩拿上些,一人背一搭搭,捡软的红的给我婆再拿些。”又是虎娃的声音,一边说着,俩个娃一前一后的从我窗口经过,我刚想骂上几句,打搅我的瞌睡,匆听他们脚步声慢慢走远了。刚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鲁上村是扶风县天度镇最北边的一个村,紧紧靠着乔山,村子不大,可面积不小,八百多口人、四个村民小组的小村,却占据了四千八百多亩的土地面积。
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温差大,同样是桃、苹果,它就色泽就好,吃起来嘛,那个甜蜜度真让人直流口水。让你吃了第一个,还想吃第二个。
记得大前年,我儿子打电话说叫我给他买上两箱桃,他要送人,并一再叮咛,让我多跑几步路,一定要鲁上村地里长的桃,那怕多掏些钱。他们几个同学都说了,鲁上村桃,蜜甜蜜甜的,口味纯正,苹果也好吃。
记得那是一个濛濛细雨的天气,五六天的忙天后,连阴雨下的人心情忧闷。因为和娃约定了时间,所以,天刚一放晴,我就连忙骑上摩托车,带上两个箱子去了。
找了个熟人,他把我领到他的桃树地里,绿荫荫的桃树像一座座法门塔,层层叠叠而上,每棵桃树有个主杆直长,其它的枝杆都起着陪衬作用,主要用于挂果,每片桃叶均匀的长在枝杆上,长长的桃叶好像一位挺挺玉立的少女,修长而展现出它十分漂亮的风采。鲜红鲜红的桃子不亚于少女羞红的脸庞。
这位熟人叫赵加虎,四十多岁,憨厚黝黑的面孔,更显得他实诚而恳干,他风趣的说道:“我们鲁上的桃,不亚于天宫的‘仙桃’,当年孙悟空大闹‘仙桃会’,就为吃香甜可口的桃子成仙。你吃了我们这桃子也可以成仙。你信吗?前年我们这桃子,因为个大、色红、香甜,都出口了。”
老赵满脸喜悦的神色,也感染了我,站在桃树地头,望着一往无际的桃树、苹果树,在雨后微风的吹动下,叶片发出花啦啦的响声,树枝也随着下山风的吹动,左右摇摆着,好像欢迎过往的行人,也好像向人们表功,“你看我长的多大,多红,品尝一下就把你美死了。”
我督促老赵,放快些,挑些大的红的。老赵说:“咱歪地里都没小的,我务了十多年桃树,苹果树,果子疏的稀,都是‘特大’。也没什么大小年之分。”我在细一看,不是老赵瞎说,他地里的桃就是大,而且红。然后老赵随便顺手摘了一个桃子给我,我接过一看,足足就有半斤,粉红颜色的桃,让人爱不择手,需吃而不忍,我然后放进箱子里,老赵看见了,又大声吼道:“你这人才怪的很,又不问你要钱,怕什么,赶紧吃,一个不够吃两个,我管你吃个够。”
在老赵的再三催促下,我咬了一口,蜜汁的桃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直淌在我的上衣胸前,我赶紧掏出卫生纸擦了擦嘴和上衣胸口。不怕老赵自吹,还有我儿子的话语,我想,今天的路总算我没有白跑。
只有十多分钟,两箱子四十多斤桃摘满了,没有拿秤,老赵一看箱子,就说出了斤量,我真佩服老赵有这两把刷子(指:本事大)!还真厉害!开了钱,回来一过秤,一箱长二斤,一箱短一斤。
今天刚是星期天,几个娃一吵闹,我睡意全无,索性穿上衣服,心想:咱也不如骑上车,再买两箱子桃,后天不是要去西安吗,顺便带上两箱,让娃娃伙再品尝品尝这香甜如蜜,熟红透了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