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中国女散文家曹素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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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下午五时许,乘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我正浏览着手机上的内容。手机叮咚的一震,我赶忙打开了微信,惊心的文字让我心痛起来:“盛校长:愫愫9月23日凌晨2:10分和我们永别了,这几天我都在忙她的后事,今天已经把她送上山安葬了,但是从情感上还沉浸在哀思中……。”  晴天霹雳,天妒红颜!我不敢相信,那个温文、高雅的中国女散文家愫愫——曹素华会猝然凋谢!她正当创作的旺盛之期,她还会奉献出更多更多的精品散文,她怎么会带着泉涌的才思匆匆而去?  但我不得不信!因为这是愫愫最好的朋友,笔名为“岑川”的中国女散文家陈桂芬发给我的。我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立即回复:“与您同哀!望节哀保重,愫愫会护佑她最好的朋友!”岑川马上给我回话:“您多保重,想起和她的认识还是您介绍的,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本来想她康复后我们一起养老的……。”  我知道岑川与愫愫情同姐妹,也知道岑川此时心情的悲痛,尽管一向笨拙的我最不擅长劝慰悲痛中的人,但我仍然想努力劝一劝无法挣脱悲痛的岑川,于是回复道:“往事如歌,岁月已逝,情谊永恒;珍惜今天,不惧来生,坦荡面对。祝您一切顺利!”  岑川说的没错,她与愫愫的认识就是我介绍的,其实,我也是那一天才认识愫愫的。  20年前的1995年,是我时任校长的武钢大冶铁矿一中诞生30周年的日子。学校党支部书记李水山、副校长陈卫平和我都很想为这所学校的三十年历史做一个纪念,于是就想到了黄石教院的校报。我曾经的同事,时为黄石教育学院中文系教师的屠丽君老师,兼负院报的工作。我同屠老师联系,她告诉我校报现在已经交给了曹素华老师。她还告诉我,曹素华老师的笔名叫愫愫,是写散文的,黄石日报有她写的文章。她回办公室后,我叫她同你联系。我办公室里就订有黄石日报,作为黄石日报的读者和作者之一,我一直很关注上面的文章,愫愫那清秀的文字,曾给我深刻的印象。  当天我就接到了愫愫的电话,她的普通话很标准,她的语音轻缓悦耳,仿佛像叮咚的清泉。我们在电话里谈得很愉快,也约定了她到我们学校采访和商定出版事宜的时间。岑川是铁山区的干部,我们学校的学生家长代表,也是写散文的。愫愫到我们学校的那一天,我也把岑川请来了。到底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个女散文家竟然一见如故,而且还就此结下了深深的友谊。  我为教师后,一直在这所学校播种、耕耘,而且八十年代初还执笔过校史的编写,所以在介绍时如数家珍。当然我也有顾虑,太熟悉了反而跳不出窠臼或者局限。我看见愫愫在参观和采访中看得仔细,问得认真,记得迅速;而且我看过愫愫写的其他学校的综合文章,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对工作极端负责任、颇具文字功夫的人,所以我希望能由愫愫执笔完成。当我谈出自己的想法时,两位美女作家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您写最合适!既然推不掉,我写就我写吧!愫愫考虑得很周密,她要求我文稿连同标点符号在内不宜突破2,800字,另外还需提供一些活动的图片……。  口头介绍是一回事,真正写起来就要艰难得多,但我还是把它完成了。我把稿子寄给她以后,就接到了她热情的赞扬和鼓励的电话:您的文章,以“铁魂”为题目;以“铁的意志:山沟里托起现代化的校园;铁的肝胆:放飞出一批批矫健的山鹰;铁的忠诚:改革中铸就创优的师魂”为小标题,既不落俗套,又紧紧扣住了铁矿中学独特的“铁”精神,大气磅礴,酣畅淋漓,谢谢您给我们送来了好文章!  我们这一次的合作很成功,她漂亮的版面设计,为纪念大冶铁矿一中三十周年,带来很好的美誉!  第一次接触,愫愫给我留下的印象可以用一个“轻”字来概括。她走路是轻轻的,她清脆的语音像清泉轻轻地流淌,她洋溢着的笑容也是轻轻的……,难怪,她的散文会显得那么轻歌曼舞!  1996年6月,我在黄石教院中小学管理干部培训班结束不久,岑川、我和我的副手陈卫平一起,应愫愫之邀到她家里做客。我们和她儒雅的丈夫孙发友先生一起,剁肉馅、揉面粉、擀皮子、包饺子,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当时的孙发友先生完全可以邀请我们到酒楼一坐,然而,酒楼里多的是商业的气味,少的是亲友的氛围。我们在融如家人的温馨、文雅环境下,轻轻地谈笑,愉快地交流。两位美女作家,在干红的滋润下,容颜焕发,更加光彩照人!如今在我生活的北京,主人才会把最珍贵的客人邀请到家里小酌。每当这个时候,就激起我上个世纪末在愫愫家里做客的美好回忆。  1997年我和愫愫又有了一次工作上的合作。说是合作,倒不如说是我有求于她了。上个世纪的高考录取工作不是现在的网上录取,而是人工录取,与高校招生教师结下良好的关系、确保达到分数线的学生不漏录,几乎是每所高中学校的极力所求。那年我正担任既有高中、又有初中的武钢大冶铁矿子弟中学的校长。7月份已经和孙发友先生一起调到华中科技大工作的愫愫代表学校到黄石了解学生的高考情况,为华工录取铺路。我校这一届报考华工的有两位学生。其中一个超过了录取分数线十多分,一个刚刚踩线,而刚刚踩线的学生矢志要报华工。家长无奈,我亦无奈,当着愫愫及愫愫好友岑川和黄石电视报记者雪梅的面,我恳请愫愫一定帮忙。愫愫为难地说,超过十多分的,比较有把握争取,可那踩线的分数却无法保证。我就绘声绘色地大讲特讲矿山工人生产、生活是怎样的不易,矿工的孩子读书是怎样的辛苦和努力……,几乎说得愫愫潸然泪下。最后,她轻轻地说道,我就尽力争取吧!  不久,那两个学生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华中科技大的学生!当家长向我千谢万谢时,我轻轻说道:别谢我,那个善良的、极富恻隐爱心的曹素华老师才是最值得感谢的人!华,在古文中本有花之意。愫愫啊曹素华,真是名如其人、文如其人,她就是那一朵冰清玉洁、文雅无暇的花!  我也万万没有料到,这竟然是我和愫愫最后一次面对面的接触!  一年后我离开了学校,离开学校的我,经历了一场死去活来的生命大浩劫。在我人生最低谷的大病和病后休养的一年时间里,岑川的散文《岑川集》和愫愫的散文集《八月香》是激励我重新奋起的文学作品之一。《岑川集》中的《给盛海源》、《八月香》中的《八月香》,犹似一股股浪潮在激荡着我的心灵。前者是一个文坛上的  朋友对我的激励,是的,作为校长的我为学校勾画的愿景随着我的离去而变成了幻境,但我的生命还在,不甘沉寂的我还要为新的人生目标而努力!后者更在激励我进行深刻的对比和反省:女人们尚且能为清香玉洁的女性庆幸自豪,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岂可在如幻如梦中浑浑噩噩地混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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