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国庆佳节,秋日的大街,到处彩旗飘扬,到处是欢乐的人群。一幢幢高楼在废墟中建立,似乎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直逼蓝天。城市的高楼越建越高,人群越来越多。我走向城郊,走向稻田,躲在人群背后,高楼和斯人,越发遥不可及。
一望无际的田野,稻子半青半黄,草叶五彩斑斓,呈现出秋天的色彩。天边闲云舒卷,聚散随风,尽情挥洒,涂抹当空。坐在深秋,可以想,可以不想;可以为,可以不为。浮上心头的,不仅是逝去的韶光,还有无限悲凉。
坐在深秋,百无聊赖,闲看草木,枯荣由季,初时气象峥嵘,彩色绚烂,秋至渐老渐熟,归于平淡。就像人的漫漫一生:从生到老,人们一路走来,行色匆匆,来不及细细观赏路边的风景。总认为下一站风景更美,更赏心悦目。心中的欲求永无止境,总是忽略眼前的精彩。直到闭上眼睛,撒手人圜的那一刻,松开手,原来什么也没有,许多追求还是没达到。
坐在深秋,秋风飒爽,看天际浩瀚无边,思绪万千,心生感慨,“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生由一连串的喜悦和烦恼组成,人是万物之灵,是宇宙的主宰者,人类在开创现代社会文明的同时,又在肆意破坏古老的建筑文化。圆月有亏有盈,人类有生有死,万物有消有长。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怎么伤起秋来了?自古逢秋多寂寥,其实,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柿树上硕果累累,丰收的田野在望。金秋十月,秋高气爽,身后的两株桂花树,花开得正好,有暗香袭来,沁人心脾。为何人总感觉身在深秋。许久没有写字,总想说点什么,却毫无吐露心事的欲望。
总在学着隐藏心事,学着言不由衷,学着跟各式人物打交道,始终学不来的,是虚伪和世故。离开扬州晚博这块丰厚的沃土,竟然有点无所适从,无所归依,灵魂无处安放,写不出任何文字,日子过得没心没肺没滋味。没滋味也是生活的另一种滋味。人生有时候很迷茫,不知道目标在哪里,到底在追求什么?看不见未来,把握不好现在。
坐在深秋,先是枯坐,继而冥想,最后陷入沉思。与生俱来的孤独感,油然而生,通过幽邃的目光,直达苍穹。人从哪里来,归哪里去?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人生的意义何在?天上浮云,时而堆积成圣洁的雪山,时而如奔腾的骏马,时而流成孤帆远影的沧海,大朵大朵的云彩,被风带着跑,浮在半空中,波橘云诡,白云苍狗,瞬息万变,苍天无语。
坐在深秋,放松身心,天人合一,物我两忘。人不过是宇宙长河中的一粒子,没必要为一些事情斤斤计较,苦苦追问世界一切孰对孰错。或许,得到又失去,来来去去,相看这一路风景,感受这一缕秋阳,挽住时光,挽住美好,这就是人生的况味。起风了,身上拂过一阵凉意,裙裾在风中舞动,心事被风吹散,心境豁然开朗。淡看得失,放下一切,抛开羁绊,洗去尘埃,跨越人生一道道坎,让心中装满亲情和责任,带着爱,带上文字,一路前行,笑看风云,内心丰盈优雅,每一天过得充实快乐,尽孝尽责,生息繁衍,相夫教子,这就是生命的真谛。
真伪虚实,苦乐悲喜,参禅悟道,百般求索,或许,言不清,看不透,道不明,想不通,这就是苦乐参半的人生。其实,人生,何必事事看清言透?执着认真,何尝不是另一种偏执?做人胸怀坦荡,光明磊落,自在澄明,岂不是痛快淋漓的人生。正如一首歌中唱得好:“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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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颜颜 (公众号 谁家燕子啄春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