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吧!名侦探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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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俘虏

  戳在陈翔脚边的长矛十分粗糙,不过是一根未经打磨的枝干在顶端用藤蔓绑了一块尖锐的石头而已。可那深入土内的矛头,和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的矛杆,却让陈翔丝毫不敢怀疑它的杀伤力。更为可怕的是,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身后不远的丛林边上,有几个围着兽皮的原始人正举着和地上一样的长矛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原始人?”陈翔万万没想到,在这座孤岛上,竟然还有其他人类存在,这让他欣喜不已。可是眼前的形势却不容他乐观,看这些茹毛饮血的家伙们的表情,他们可不是来帮助自己的,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自己做成一道丰盛的晚餐。先理后兵,陈翔尽量微笑着说,“我没有恶意,请不要攻击我。”

  又一根长矛带着风声呼啸而至,陈翔连忙跳到一边,谈判失败了。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反抗了。逃跑的念头,陈翔也不是没想过,可在这诡秘的丛林中四处乱窜,对手还是“地头蛇”,只怕是死得更快。

  幸好陈翔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算是毫无反击之力。赤手空拳对付这些彪悍的原始人显然胜算不大,所以他眼睛瞄上了戳在地上的长矛。陈翔一边向后退,一边看准方向闪到了第一根向他袭来的长矛旁,伸手握住,向起一拉,长矛纹丝不动。

  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这是最后的依仗,陈翔也不管对面的敌人了,双手握住长矛向起用力一拖,还是没有反应。最后,他整个人抱在长矛上,手拖脚蹬,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长矛仍然牢牢地钉在地上。

  这个时候,原始人已经冲了过来。所有的力气都浪费在了拔长矛上,几个原始人毫不费力地将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陈翔俘虏了。手指粗细的藤蔓将陈翔捆成了大粽子,两个原始人用一根长矛将他架了起来,向丛林深处走去。陈翔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等待着宰杀的猪。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误会了。”陈翔心里这样想着,于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原始语,“阿鲁巴……”

  丢进山洞

  “阿鲁巴?”领头的原始人停住脚步,走到陈翔身边,蹲下身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陈翔。

  “阿鲁巴!”陈翔用力地点点头,他心里暗暗赞叹自己的英明神武,这样都能起死回生。可是,他还没高兴两秒钟,一只巨大的拳头就凿在了他的脑袋上。领头的原始人那张愤怒无比的脸定格在陈翔眼前,之后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他昏了过去。

  几个原始人抬着“战利品”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慢慢深入到陈翔尚未探索过的领域。这里生长着大片望天树,直通九霄的树干和饱满的树冠像是大地上撑起的一把把巨伞。树下遍地五颜六色的蘑菇,可是,这群原始人只顾着急匆匆地赶路,似乎对这些现代社会的美味蘑菇没有什么兴趣。

  不久之后,几个原始人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一个天然洞穴前。森林在这里被一座山脉隔断,峭壁连绵延伸向远方。几个原始人站在洞口用他们的语言一阵呼喊,从洞穴里传来阵阵欢呼声。几个小孩先跑了出来,随后涌出了更多的原始人。数十个原始人集聚在洞穴前宽阔的空地上,好奇地打量着部落里最强悍的勇士们带回来的猎物。

  这个猎物很像是同类,可是皮肤的颜色却不一样,而且身上还穿着奇怪的东西。陈翔此刻仍在昏迷中,所以避免了被人围观并且指指点点而产生的尴尬。一个现代人,被一群原始人围着做研究,天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暗了下来。吃或者是不吃,族群分成了两派,最后,一个年长的原始人力排众议,决定先将陈翔“存”起来,是杀是吃,明天再说。

  陈翔被抬进了洞穴,丢在了角落里。洞穴门口开始了大规模的庆祝活动。原始人的思维很单纯,每一个有食物的日子都值得庆祝。而所谓的食物,不过是成堆的香蕉,椰果和几只野兔。

  此时此刻的陈翔,如梦似幻。刚刚被丢在地上时,他就被角落里的一小块尖锐的石头刺醒了。

  悲泣的月光

  洞穴外传来阵阵歌声,当然陈翔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食人族围着火堆狂欢的场景,一群原始人跃跃欲试,准备享受一顿“名侦探大餐”。该死的“阿鲁巴”,如果不是说错话,或许还能有转机。现在根本不能奢望原始人的怜悯,还是自救比较稳妥。

  陈翔扭动着身体,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也被捆住了。束缚在身体上的藤蔓让他连坐起来都不可能。幸好手指还能活动,他一边扭动,一边紧贴着洞穴的岩壁摸索着。很快,他就找到了刚才将他刺醒的那块尖石。他用手指在上边按了按,边缘足够锋利。电视上常见的挣脱术闪亮登场,藤蔓在尖锐的石头上来回磨蹭。一下,两下,三下……

  随着手腕传来的一阵灼痛,勒紧的绳子断裂了,陈翔的双手恢复了自由。他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手腕,解放了双手,剩下的束缚就好办了。就在这时,洞外的歌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惊呼声。陈翔以为被人发现了,连忙加快了解绳索的动作。呼喊声越来越乱,却没有人冲进洞穴,慢慢地,外边传来了哭泣声。

  陈翔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洞穴的边缘,哭泣声越来越大,借着月光,他看清了洞口聚集着的原始人。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子,里三层外三层,无论男女,几乎所有人都在哭泣。

  “这难道也是仪式的一部分?”陈翔猜测,同时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洞穴。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放声大哭,并没有人注意到逃跑的陈翔。他贴着峭壁慢慢地向丛林边缘移动,眼睛则紧张地盯着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的原始人。突然,他停住了脚步。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小男孩,几个原始人蹲在他旁边,手抚在他的身体上,泪流满面,表情说不出的悲伤。月光安静地洒在小男孩的脸上,如泣如诉。原始社会,人的生命如同蝼蚁一般,在没有现代医疗技术的条件下,死神随时会带走每一个人的生命。可是陈翔依稀看到,那个小男孩的胸口微微起伏着。

  “假死!”当这个词出现在陈翔脑海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没有犹豫,直接冲入了人群!

  成为英雄

  人群顿时骚乱起来,就这几秒钟,原始人眼中的“猎物”已经趴在了小男孩身边。他将手指放在小男孩的手腕上感受着脉搏,耳朵则靠近了小男孩的鼻子。指尖传来极其微弱的跳动,可是耳朵里却听不到任何呼吸的声音。

  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陈翔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陈翔回头,正是那个因为一句“阿鲁巴”将自己打晕的原始人头领!“不要拦着我!我要救他!”陈翔大声地呼喊,可是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在这些原始人眼里,他可不是来救人的。所有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陈翔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比比划划,他内心万分焦急,有苦难言。这时,那个年长的原始人走了过来,按住了头领的手,示意他将陈翔放下。这个长者似乎从陈翔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想法。头领一脸怒气地将陈翔丢在了地上。陈翔顾不得痛,连滚带爬地扑到小男孩身边。

  同样的情形,只是面对的是不同的人,五年前,陈翔也曾经想要去救活一个小男孩,可是他失败了。一个生命从他眼前消逝,那次的失败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痛。之后,他刻意去钻研了CPR技术,也就是心肺复苏术。

  人工呼吸,胸部挤压按摩,一连串专业的动作,汗水顺着陈翔的脸颊滑落。而这一切,在原始人眼里无疑是对小男孩“遗体”的一种摧残。但是,年长的原始人制止了躁动的人群。在女人的哭泣声中,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啊!”小男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睁开了双眼。所有人都惊呆了。陈翔乏力地坐在了地上,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小男孩得救了。小男孩握着身边母亲的手,说了些什么,人群中猛然爆发出欢呼声。

  随后,陈翔被人托了起来,不断地抛向空中。在这种庆祝形式上,原始人和现代人达成了一致。“我想吃东西……”陈翔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微弱地喊着,可是没有人能够听见了。当然,听见了,也听不懂。

  神秘的图腾

  接下来的几天,被这个穴居部落奉为救命恩人的陈翔,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最舒适的茅草床,触手可及的食物,每一个人尊敬的眼神,本来可以好好享受这一切的陈翔,却说不出的郁闷,尤其是当他看到原始人生吃各种飞禽走兽的时候。这个部落原始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所以,当他们毕恭毕敬地将血淋淋的兔子摆在陈翔面前,眼神里流露出“请您享用”的神情时,陈翔终于忍不住将这两天塞进肚子里的野果都吐了出来。他决定“重操旧业”,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原始人见识见识自己的“钻木取火”大法。

  这个原始部落里的人是见过火的,也吃过被火烤过的食物,当然知道熟食的美妙滋味。可是,他们还没有学会自己生火的方法,只能通过偶然的机会获得火种,比如说被雷电击中而燃烧的树木。取得的火种通常维持不了多久,所以这个部落依然过着茹毛饮血的超原始生活。

  就当陈翔寻找工具想要取火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所有的装备好像都遗失在了神秘的图腾那里。他连忙找到部落的首领,在他面前的地上画了一根小号的图腾,这是他发明的与原始人沟通的方法。首领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欲言又止,其实他就算说出来,陈翔也听不懂。

  阿布也吵着要去,就是那个被陈翔救回来的小男孩,大家都叫他阿布。在首领的安排下,陈翔,阿布还有两个部落的年轻勇士出发了。回去的路并不曲折,然而对于陈翔这个现代人来说,在密林里穿行,甚至还不如阿布走得轻快。

  由于语言不通,没办法交流,所以一路无言。大家只是安静地走着,森林里不断传来陈翔的哀叹声。巨大的图腾石柱依然矗立在那里,陈翔的雨伞静静地躺在一边。地上还散落着前几天挣扎中从口袋里掉落的瑞士军刀和贝壳。不过几天,陈翔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陈翔拾起装备,目光再次停留在图腾上,他想起出发时首领的表情,总觉得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名字的意义

  不过,此时陈翔并没有心情去思考这里面的关联。看见雨伞他才想起来,自己在海边留下的求救信号。不知道有没有经过的船只看到信号,那可是自己回家的救命稻草。

  再次回到海边,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些未燃尽的大块木料。沙滩上的求救信号被海风和潮水抹平。陈翔叹了一口气,他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船只靠岸的迹象。也就是说,没有人看到他的信号。

  他无奈地靠树坐下,极目远眺,遥远的海平面上只有几只海鸥飞来飞去。同行的两个年轻勇士去狩猎了,阿布走过来,坐在陈翔的身旁。他指了指自己,说“阿布”,又指了指陈翔,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陈翔。”陈翔明白他是问自己的名字。

  “翔?哈哈哈哈……”阿布突然大笑起来。陈翔莫名其妙地看着阿布笑得满地打滚,他不明白这有有什么好笑的。直到他把阿布叫住,用眼神警告了一番后,阿布才止住了笑。他拉着陈翔来到了一棵树下,指着一堆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粪便说,“翔”。

  陈翔苦闷,自己一个响当当的名侦探流落荒岛能不能回去不说,名字居然还被一个原始小男孩耻笑,看阿布那个憋不住笑的样子,在他们的族语里,翔估计就是粪便的意思了。

  潮起潮落,白色的浪花将一只玻璃瓶卷到岸上,正好抛在陈翔的脚边。“漂流瓶?”陈翔拾起玻璃瓶,费力地拉开瓶塞,从里面掏出一张纸条。他展开,上边用工整的现代字写着:寻找同一世界的人,我叫洛奇,我来自亚特兰蒂斯。

  “洛奇?亚特兰蒂斯?同一世界是什么意思呢?”陈翔一头雾水,可是他突然灵机一动,“洛奇这个名字不错嘛!从今天起,我就叫洛奇好了。”

  从这一刻起,陈翔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个叫做洛奇的人的重生。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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