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回归”比“鲁迅大撤退”更值得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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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及鲁迅的作品,并不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而语文能否回归学生、回归作家、回归语文,则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语文回归了,鲁迅的语言就会是充满了人性的语言,鲁迅的作品就会是懂的作品,鲁迅就会成为学生平等的朋友。语文在异化中越走越远,无论换成谁的作品,都会是教师难教,学生难学,效果不理想。

  2010年多地中学语文教材内容出现较大调整,其中鲁迅的《阿Q正传》、《纪念刘和珍君》等多篇作品被删除,广东版则将《药》换成《祝福》。而巴金反思“*”的文章和余华的小说等被新选为课文。

  从“鲁迅作品在中学语文教科书中有所删减”到“鲁迅作品从语文课本中大撤退”,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会引发人们的热议。支持“删减鲁迅作品”的人认为,在语言上,鲁迅的作品并非范本;在内容上,鲁迅的作品相对过时和落伍;在情感上,鲁迅的作品有些不够真实;在比例上,鲁迅的作品入选教材比例确实太大。反对“删减鲁迅作品”的人往往都会引用郁达夫在纪念鲁迅时说的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可悲。”

  其实我们稍加沉淀,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过去,我们讴歌、热捧鲁迅,是伴随着“神化鲁迅”的思潮进行的,把鲁迅当做民族的脊梁,过分渲染鲁迅作品的革命性。近几年,“去鲁迅化”就像癔症,总是间隔性爆发,而这又是与“俗化鲁迅”的思潮相伴随的,甚至有人鼓吹“只读周作人,不读周树人”。在“神化鲁迅”与“俗化鲁迅”的激荡中,语文并没有回归,我们广大学生并没有看到一个真正的鲁迅,并没有实现与鲁迅的平等对话,于是就出现了 “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的怪现状。

  我们的语文被异化了,教学不是从学生的认知特点和生活体验出发,而是为了教育而语文;解读作品不是从作品本身出发,而是机械地沉溺于对“中心思想”的提炼与解读;看待作家,不是从作家的时代背景和完整人生出发,而是在只言片语中随社会思潮而摇摆,要么“微言大义”,要么“只抓虱子”。语文的回归,其实就是钱理群教授在《对话语文》中说的“直面文本、直面语言、直面人的心灵、直面人的生命”。语文不仅要适当地进行“语言行为,能力和习惯的培育”,更要“文从心出,心在文中,循文会心,实现心灵的相遇相通”。

  在我国浩瀚的文学海洋中,优秀的作家不计其数,优秀的作品汗牛充栋。在一定程度上,语文课本需要鲁迅,需要鲁迅的作品;但在一定程度上,语文课本也不是离不开鲁迅,离不开鲁迅作品。也就是说,鲁迅及鲁迅的作品,并不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而语文能否回归学生、回归作家、回归语文,则是语文教育成败的关键。语文回归了,鲁迅的语言就会是充满了人性的语言,鲁迅的作品就会是懂的作品,鲁迅就会成为学生平等的朋友。语文在异化中越走越远,无论换成谁的作品,都会是教师难教,学生难学,效果不理想。

  因此,无论是教材编写者,还是鲁迅作品的支持者与反对者,还是语文教师,都不需要在“鲁迅大撤退”这个问题上纠缠过久,而应该共同努力促使语文的回归。郭文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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